“這位大人,我們給大人帶來了些見面禮。”苗沛霖的使者帶著諂媚的笑容對雷虎說道。
說完之後,使者對部下使了個眼色。士兵出去把幾個繩捆索綁的人帶了上來。雷虎沒見過左宗棠,他看向了一同出席接見的黑成剛,黑成剛仔細看著灰頭土臉的左宗棠,確定無誤之後他衝雷虎點點頭。
雷虎笑道:“這可就謝過苗先生了。”說完之後,他擺擺手,黑成剛帶了警衛員接過幾個人,把他們給帶了下去。
等左宗棠等人離開之後,雷虎笑道:“這份禮物倒也貴重。”
使者得到了讚賞,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他連忙說道:“大人喜歡就好。大人喜歡就好。”
雷虎繼續說道:“你所說的封賞之事,封官卻不是我能做的了主。這得我們陛下決定。不過我可以保證,我軍不會繼續北上。苗先生既然反清,那我們不能就光用嘴說苗先生幹得好。我們送給苗先生一千支槍。”
使者本來希望得到的是封官,給錢的賞賜,可這兩樣都被雷虎給拒絕了。一千支槍不算是小數目,可這戰亂的年頭,步槍不是特別稀缺的玩意,這距離苗沛霖的期待未免太遠。
但是步槍樣品一拿到手裡,使者的視線再也沒辦法從步槍上挪開。大家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雷虎拿出的步槍一看就是極品傢伙。特別是槍上還帶了套筒刺刀,實在是遠戰近戰都能兼顧。戰爭年代,沒什麼能比優良的步槍更可靠的東西。這份禮物實在是夠貴重。
這邊雷虎應付著苗沛霖的使者,那邊黑成剛把左宗棠帶到了遠處的屋子,就給左宗棠等人鬆了綁。左宗棠黑著臉活動著手腕,他冷笑道:“沒想到光復軍安排的如此之好,佩服!”
黑成剛正色說道:“左先生不用想歪,我們打天下只怕名不正言不順,若是我是決定要對楚軍動手,那就絕對不會讓苗沛霖這種人代勞。”
左宗棠心裡面認為苗沛霖很可能是主動投降,殲滅楚軍這樣的豐功偉績若是由苗沛霖佔去,對光復軍有何好處。理智上雖然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左宗棠的感情上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敗給強大的光復軍即便談不上雖敗猶榮,卻也是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讓苗沛霖這麼一個小人偷襲,這又算是什麼?
黑成剛看著左宗棠那不甘心的神色,他笑道:“左先生,勝敗兵家常事,事情發生了,咱們就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你既然到了徐州,在徐州也有楚軍被俘將士。我們的意思是把楚軍釋放回家。卻不知左先生意下如何?”
“釋放回家?”這年頭清軍遣散被俘的太平軍也是常態,抓了一堆俘虜之後養著浪費糧食,用他們也不放心,所以遣散是常態。至於遣散之後俘虜能否平安回到家鄉那就不是清軍需要考慮的問題。
左宗棠稍微遲疑了一下,如果他想在光復軍中有一席之地,手中就不能沒有部隊。現在遣散楚軍的話,那這最後的機會就會煙消雲散。只是遭遇瞭如此的恥辱,讓左宗棠現在就決定投奔光復軍也超出了左宗棠的承受能力。
這一遲疑之間,黑成剛就看出了大概,他微笑著說道:“要麼這樣,左先生可以先去楚軍那邊看看,也好讓楚軍的兄弟知道左先生沒有不管他們。”
這話的確夠含蓄,但是左宗棠很清楚自己和楚軍的部下一樣是階下囚,他黑著臉說道:“黑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用了。”
接下來的幾天,左宗棠乘坐著蒸汽船從徐州到了淮安。光復黨解放淮安有了三年多時間,土改基本完成,一應的組織制度也都已經建成。光復軍的蒸汽船用的是螺旋槳,與此時外國到中國的明輪推進船隻大大不同。乘坐著這種船以遠超運河中其他船隻的速度行駛,左宗棠一開始還能憋住,但是在黑成剛介紹航運設施的時候,左宗棠注意力極為集中的聽著。
抵達淮安之後,從農村到城市,從桑園到工廠。左宗棠以高強度的緊湊日程,參觀了光復軍的社會組織。看到繅絲廠,紗廠裡面轟鳴的機器,一個車間就有幾十上百的女工們井然有序的勞動。左宗棠第一次開口了,“看這工廠實在是頗有章法。”
等到左宗棠去學校參觀,看到小學學生們在老師帶領下整齊的列隊,報數,跑操。這位楚軍首領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楚軍也有軍事訓練,這些從五六歲到十二三歲的孩子的訓練並非多了不起。但是能集中起這麼多孩子進行最基本的準軍事訓練,這件事本身就有著重大的不同。
楚軍是在被徵召之後才開始軍事訓練的,這些孩子現在當然上不了戰場。可再等幾年他們長大了,這其中的一部分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