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殺俘虜,是因為我們留著俘虜有用!”周金國對戰士的解釋很簡單明瞭,“大家打仗的時候該怎麼打怎麼打,該怎麼殺怎麼殺。湘軍死在戰場上那是活該。可是沒被打死的傢伙,我們留著有用。再說,下令打仗的是那幫湘軍當官的,而不是這群當兵的。湘軍當兵的之所以當兵,他們為的是當兵吃糧。當兵之後能分到搶來的東西。”
一個連隊一個連隊的講,周金國是不畏辛苦。這些基層部隊的幹部戰士們倒是很少提出反對意見。只有三個連隊裡頭有公開的反對。之所以反對,是因為犧牲的那個排裡面的親屬在這三個連隊裡頭。
周金國自然先是一番安慰,“我們打下永興城,自然是替同志們報仇了。殺俘虜算是報仇麼?出來打仗的那些湘軍差不多都被我們給幹掉了。我們當時就已經報仇雪恨了。殺俘虜是自己在洩憤啊!”
努力說服了這些同志之後,周金國才回到團部。團長錢立群也開始出來工作,他的不爽還是當然的,只是錢立群“罷工數日”之後,也沒有翫忽職守的打算。在非戰鬥時期短暫罷工,這是一個表明態度的方式。在戰鬥即將開始的時候還拒不工作,給錢立群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就跟從來沒見過錢立群表示過牴觸情緒一樣,周金國立刻召開了黨委的軍事會議。此時會議參加人員數量迅速減少,政委、團長、參謀長、後勤部長、四個營的營長長和政委。總共公十二人的會議裡頭全部都是黨員,全部都是與作戰有密切關係的人員。
周金國對著同志們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要打永興了。這次師部的命令是拿下永興,我們團就駐紮永興。原本師裡頭還想讓三團來幫忙,我給拒絕了。”
一個團戰鬥部隊有2500多人,從俘虜那裡得到訊息中,永興裡頭還有4000湘軍。兩個團5000人解決永興是比較靠譜的決定。能最終讓二團以少打多,可見周金國是費了大力氣說服師部。
“就該如此!我們團的仇,我們自己來報!”錢立群惡狠狠的說道。大家當然知道這惡狠狠的態度不是針對周金國,更不是針對師部乃至軍部。錢立群本來前程很好,一個排被殲滅,讓錢立群的履歷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周金國繼續說道:“師部也擔心這仗不好打,所以派了一個炮兵營給我們。師部直屬的氣球部隊也派給了我們,給炮兵做校射用。這次戰鬥,我們不求大功,先要確定不犯錯。若是炮兵部隊和氣球部隊出了事情,我們真的沒辦法向師部交代!”
其他同志得知師部給了這麼大的支援,都激動起來。一個炮兵營,加上氣球部隊,光靠炮擊都能解決掉永興城的湘軍。原本大家擔心師部質疑二團的戰鬥能力,現在看師部對二團可沒有失去信心。
倒是團參謀長餘鐵生慢慢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建議讓三團幫我們守營地。保護炮兵和氣球部隊需要一個營,若是留下一個連守營地,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真的沒辦法向師部交代。”
“我們能打下永興,又何必三團來摻和?”團長登時就不樂意了。
團參謀長餘鐵生慢悠悠的繼續說道:“上次一個排的部隊犧牲,對我們整個部隊來說根本不是重大損失。和湘軍兩千人打野戰,我們還傷亡了八十餘人。我們上次的錯誤在於太過於託大,太看不起敵人。這次師部給咱們這麼多支援,我們若是還看著燒燒燥燥,光想著報仇雪恨的事情,那大夥覺得師部對咱們會有什麼看法?肯定還是覺得咱們沒改正,還是燒燒燥燥,在這些小環節上處理的有問題。不讓三團來,我們基本不會有什麼好擔心的。可讓三團來幫我們守守營地,我們就完全不用擔心。別看這基本不用擔心和完全不用擔心只差這麼一點點,可這是個態度問題,裡頭差的實在是多了去。總參謀部評價人,在這等細節上扣的很死呢。”
周金國當政委之前只是個營長,營長的考核與升遷,還是軍參謀部決定。總參謀部的考核只覆蓋了一部分營長,卻是全面覆蓋團長一級。周金國沒機會知道團長一級的考核中的具體標準,聽了團參謀長的建議之後,他心裡頭忍不住讚歎。總參謀部畢竟是成立快十年的機構,內部制度相當完善,考核標準已經細化到了這個程度。
一個做事情可能不會出事的團長,和一個做事情絕對不會出事的團長。這可是天壤之別。部隊裡頭的軍事教育中大量使用了孫子兵法裡頭的內容。孫子講到,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舉一個現實的例子,上次正因為派了一個排的部隊押運物資,所以才打了一場規模不算小的野戰。殺敵五百,俘虜一千五。可結果是團長遭到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