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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清軍只有不到三千,見近兩萬太平軍殺來,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放棄蕪湖逃竄。這場漂亮的反擊戰打掉了湘軍的囂張氣焰。
不過林鳳祥一路獲勝卻不能扭轉戰局,湘軍名將鮑超帶領了兩萬人在南邊與陳玉成的八千兵馬作戰。雙方戰鬥力相差不多,兵力卻相差了兩倍之多。陳玉成被逼退,鮑超隨即揮軍北上,意圖截斷林鳳祥的後路。
林鳳祥當然不可能讓鮑超得手,他佔領蕪湖之後將此地沒來得及帶走的物資收集好,部隊沒有久留,而是選擇直接撤退。在湘軍淮軍兩路包抄之前衝出了包圍圈,撤到了天京城附近紮下營寨。
湘軍一路追趕,在距離天京城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紮下營寨,與林鳳祥所部對峙。儘管湘軍不在敢立刻進攻,可整體的包圍網越收越小,進攻天京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在東路的浙江,李秀成則與左宗棠的楚軍互有勝負。以今亮自居的左宗棠也沒能打出什麼驚人的戰績,他只是在杭州城下擋住了李秀成的大軍。當然,這也算是不錯了。李秀成無法攻克杭州,就意味著他的部隊到了極限。即便李秀成能在浙江支援,可天京一旦失陷,湘軍與淮軍就能從李秀成背後殺過來。那時候擁兵二十萬的李秀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當然,李秀成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趕緊回兵天京,擊潰湘軍與淮軍。如果他做了這樣的選擇,左宗棠就能從背後追殺,湘軍、淮軍、楚軍合兵一處,共同拿下天京城。
11月11日,韋澤正式釋出命令,北伐開始。整編完畢的由第四軍整編而成的11、12、13三個軍率先北上,北伐戰爭開始了。
11軍從永興出發進軍衡陽,駐紮在永州的12軍也同時出發進軍衡陽,同樣駐紮在永州的13軍則進軍寶慶。拿下寶慶就控制住了在長江以南進軍四川的道路。而拿下衡陽之後,光復軍就能正式組建起海軍的長江支隊。
湊巧的是,也就是同一天,李秀成帶兵撤離杭州,向蘇州方向撤退。洪秀全數次派遣使者,要求李秀成回軍保衛天京。浙江本就不穩固,李秀成當然知道如果天京城出了問題,他就會變成甕中之鱉。此時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收縮防線,集結兵力。如果能夠給某一路清軍以致命打擊,整個局面還是能夠盤活的。
李秀成沒有與大部隊一起行動,他自己先帶隊趕回了天京。11月20日,林鳳祥、李秀成、陳玉成、張應宸、楊輔清,這五支太平軍最善戰的兵團指揮官終於齊聚一堂。
林鳳祥為人堅毅沉穩,即便是局面越來越惡化,他卻也沒有到絕望的地步。當然,失望的情緒也無可避免。如果三個月前,洪秀全能夠答應組建總參謀部,就如張應宸所認同的那樣,渡過頭三個月的艱苦時期,新部隊的戰鬥力就能恢復到正常水平了。如果他組織反擊戰的時候手頭不是隻有六千精銳,而是有一萬兩千,數量只有一萬的曾國荃只怕就交代在那裡了。幹掉曾國荃,鮑超一路兵馬孤掌難鳴,那時候林鳳祥不會突襲蕪湖,而回轉而與陳玉成夾擊鮑超。即便解決不了鮑超,也能擊退鮑超所部。那時候天京城自然那不會被圍困到如此地步。
戰機已經過去,林鳳祥的個性是不會再去抱怨的。而李秀成在會議上卻提出了他的看法,“事到如此,我軍須得整合起來才行。”
聽到這合情合理的建議,陳玉成秀麗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色。這不是針對李秀成,而是針對幾個月前洪秀全的做法。原本陳玉成見到洪秀全不肯建立總參謀部,他準備自己帶著部隊與林鳳祥合併。沒等他完全說服自己的部下,洪秀全不僅嚴令陳玉成到寧國府幫助楊輔清搞防禦。還給陳玉成手下兩名重要的部下給封王了。
即便是陳玉成這樣也模仿了總參謀部的部隊,兵為將有的體制也沒能改變。洪秀全給陳玉成的部下封王,這下大家都是王爺,誰指揮誰呢?
洪秀全這麼一干,陳玉成算是明白了。洪秀全並不反對建立總參謀部,只是他要建立一個洪秀全獨掌大權的總參謀部。眼下天國眾將們都很清楚洪秀全的那點能耐,讓他指揮戰爭,大家就等死吧。而且在聽了林鳳祥提出的總參謀部概念之後,陳玉成也真的理解了總參謀部的特點。這個總參謀部並不是為某個人負責的,總參謀部本身就是一個透明化的體系,這個體系是為贏得戰爭而存在的。
如果太平天國組建總參謀部,總參謀部是為整個太平天國政權服務的,而不是為了讓洪秀全一個人享有權力而服務的。洪秀全本人則是極力反對這個先後順序。
所以聽到李秀成提出了統一軍令的建議,陳玉成直覺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