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行軍,畢竟是走過的路,加上有專門的行軍隊伍與後勤隊伍,這次行軍速度遠比上次要快得多。然而整個隊伍脛骨兩天的行軍,有一部分兄弟逐漸開始頂不住了。
這年頭中**隊軍事訓練十分鬆弛,行軍尤其如此。太平軍的兄弟們打仗時候士氣很好,但是沒針對行軍進行過大量訓練。而且韋澤他們一個多月來一直行軍,他們現在的速度也不是一般兄弟們能夠輕鬆跟上的。
“咬牙堅持住,過來勁就好了!”韋澤除了這麼對大家說之外,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
到了2月18日下午,精疲力竭的部隊終於抵達了官道附近。上一次,韋澤他們是花了六天的時間才走到這裡,這次只用了上次三分之一的時間。
2月19日一早,張應宸就帶回了沿著官道偵查的訊息,一隊兩百多人的清軍押糧隊正在沿著官道向韋澤這邊行進。
2月20日,清軍押糧官紅著眼睛等到了天亮。不久一支運糧隊在官道上被劫了一次,被搶了不少東西。自此,押運糧草的清軍都上了心。這次運糧時,押運隊伍人數增加到了250多人,警惕性也大大提高,始終有一部分火槍手時刻準備著開火。
從昨天開始,就有一隊土匪出現在官道附近。運糧隊很快就發現了土匪們的蹤跡,隨即與土匪們打了一仗。土匪畢竟是土匪,在運糧隊猛烈的火槍射擊下很快就被打跑了。
押糧官卻不敢大意,根據出發前上司的交代,這幫土匪們頗為悍勇,絕對不能小看。事情果然如此,土匪們被打跑之後並未放棄,而是陰魂不散的尾隨著運糧隊。大有準備趁著運糧隊大意時候下手偷襲的意思。
按照清軍對運糧隊的方法,押糧官向著前面官道上的哨卡派人請求救兵。哨卡里面還有四五百人,只要能再派遣一百多人援助。將近四百人定然能讓土匪們知難而退。說不定還能殺傷些土匪,拿了人頭回去報功。
夜裡面,押糧官在官道上嚴加防範,數次用火槍射擊打退了土匪的進攻。這一晚上下來,已經是人人疲憊不堪。此時押糧官已經沒了立功的想法,滿心希望哨卡接應的隊伍趕緊來,好歹把運送的過年物資安全保住。若不是過年時候欽差大人已經到了新圩督戰,上司也不會如此逼迫著現在運這麼一批犒賞的東西到前線去。
“大人,咱們是不是動身往哨卡那邊去。”手下對著押糧官問道。一夜沒睡,不僅僅是押糧官雙眼通紅,運糧的部下們也是各個神情疲憊。土匪們數次騷擾,部隊打了一夜的槍,還有十幾名兄弟因為火槍炸膛受了傷,眼下部隊計程車氣已經跌落到谷底。
“就在這裡固守!說什麼都不能讓土匪們有可乘之機。”押糧官命道。
正說話間,突然聽到前方官道遠處傳來了槍聲。這下,運糧隊立刻驚懼起來。難道前面埋伏了土匪?若是埋伏了土匪,那又是誰與土匪們打起來了?是前面哨卡派來的援軍麼?
“大人!大人……,咱們怎麼辦?說不定前面是哨卡的兄弟們!”說話的小軍官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莫慌!”押糧官喝道,“排好陣勢,原地固守。”
土匪們如此狡詐,竟然在前面設下埋伏,還和哨卡派出來的兄弟們打起來。押糧官是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主動出擊。
槍聲響了片刻就停了下來,又過了一陣,槍聲再次零零落落的響起來。在運糧隊繃緊了所有的神經,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官道。只聽槍聲是越來越近,突然,七八個身穿普通百姓服裝的傢伙,手裡拎著長槍沿著官道跑來。
“準備放槍!”押糧官立刻命道,片刻後,密密麻麻的火槍全部抬起,對著前面跑出來的七八個人。那七八個人明顯是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官軍,他們登時就愣在當地。不過片刻後,他們繼續開始跑起來。這次不是順著官道跑,而是試圖向官道兩邊的林子裡面跑。就在此時,官道上又追殺出了二十幾名官軍,前面的土匪因為呆了片刻,再也擺脫不了官軍的追趕。那些官軍們前面的是扛著火槍,幾槍下去就把土匪打倒在地。這幫官軍們看來也是追的興起,即便是土匪被打倒。後面拿著長槍的還是奮力用長槍猛戳那些土匪。同時,廣東話與湖南話的罵聲也遠遠的傳來。
押糧官長長的出了口氣,他命道:“派人請對面的兄弟過來。”運糧隊的清軍見到的友軍,心也都放進了肚裡。只是為了保險,押糧隊排下的佇列還是保持著警惕的陣形。萬一此時別的方向突然殺出土匪來,這可就糟糕了。
過了一陣,那些清軍就到了面前。只見他們好幾個身上都有傷口,頭上的軍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