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與農村的生活水平差距不小,那些上層家庭出身的孩子光看容貌就和農村出身的大大不同。骨骼、肌肉、膚色,還有不同的氣質。祁睿若是脫下軍裝,換上普通工人的衣服,更像是技術人員。至於李延年,十有**會被看成是一名重體力勞動的工人。
這就是光復軍的現狀,能夠進入終極培訓的年輕軍人各有自己的特色,呈現出明顯的分化。要麼就是祁睿這種自幼就在很好教育下成長起來的,要麼就是苦出身,完全靠自己的認真與努力爬到這裡的一批。父母都是工人的中間階層的幾乎沒有。
領導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他說道:“培訓內容按照既定的方案走。”
負責人員一愣,他沒想到領導居然這樣命令,連忙問道:“現在不是有不同意見麼?”
“我覺得還是得按照既定方案走。不差那一時半會兒。”領導果斷的斷絕了討論的可能。
不管領導們怎麼想,年輕軍人們沒經驗,他們在列出了寫滿了黑板的內容之後發現,自己不懂的太多,單靠他們討論根本不起效。就在大家抓耳撓腮的時候,祁睿說道:“我們請領導安排人給咱們講課吧。”
已經捱了一通狂批,大家心裡面都有些發虛。被人評為無能已經很沒面子,若是再用實際行動告訴領導自己就是無能,這與大家的自尊心大大牴觸。沉默就是最好的表態,大家明顯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要不你去吧?”胡行至有些精疲力竭的說道。
祁睿沒有立刻回答,他轉向了其他人,“同志們怎麼看?”
李延年答道:“我和你一起去。”
有兩個人表態,其他人也只能同意了祁睿的提議。領導聽完了祁睿與李延年的申請之後,他仔細打量著兩位年輕軍人,最後用分辨不出意味的語氣說道:“工作人員很忙,他們要抽時間比較困難。而且提出這樣申請的不止你們一個組。好些組都提出這樣的要求。”
祁睿愣了愣,沒等祁睿想出怎麼回答,李延年認真的說道:“那些老師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等他們。”說完之後,李延年立刻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只想在下班之後求教。若是隻有上班時間,我們就只能以工作為先。”
“哼!”領導哼了一聲,然後用完全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道,“你們等通知吧!”
出了門,祁睿忍不住對李延年豎起了大拇指,他壓低聲音說道:“說得好!”李延年的表態太合適了,祁睿自己都沒能想起工作時間這碼事。按照祁睿的想法,他覺得這次還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李延年說完之後,祁睿立刻想起,他們現在是在工作。既然是工作,自然沒有佔用工作時間的道理。
李延年答道:“求人麼,就得按照人家的方便才行。”然後李延年就看到祁睿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這種表情讓李延年心裡面一陣不爽,這種公子哥他見過的太多。在晉升的道路上,李延年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這幫人。他們優越的出身讓他們根本沒有求人的概念,這些人有個好爹媽,他們的世界就是別人到他們家請求辦事的世界。
哪怕是像祁睿這等掩蓋的很好的公子哥本質上還是個公子哥,提到求人,祁睿能夠只是露出訝異的表情已經屬於很好的一類公子哥。李延年見過太多公子哥在這等時候臉上露出傲然或者蔑視,還有些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幾的傢伙甚至會嚷嚷著:“那XX算老幾,我家一個電話他就得乖乖聽話。”
機會以及機會帶來的晉升對那些人來說只是父母手裡權力來交換,甚至是更直接的命令而已。可對於李延年這樣出身底層的人來說,任何機會都必須去爭取,去申請,去懇求甚至是哀求。
機會稍縱即逝,而且機會帶來也未必是通向光榮的陽光大道。從河南南部一個窮的飯都差點吃不飽的農村處的年輕孩子,晉升把他帶到了一群早就高高在上的人中間,接下來帶給李延年更多的是被排斥的回憶。那個圈子對下層出身的人有種本能的排斥。
李延年並非是個憤世嫉俗的人,但是這些年的經歷讓他自然而然的對上層出身的那些人有種排斥。所以直覺的感到祁睿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階層,李延年不自覺的就拉開他與祁睿的距離。
祁睿並不知道這位同組的同事為何這樣,他有些訝異,覺得李延年這傢伙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