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屠,你終於趕回來了!”吳師長在車站接著師政委屠金生,上前緊緊握住政委的手。
這位老搭檔笑道:“你這是把副政委欺負成什麼樣子了,等著我回來收拾局面呢?”
“唉……,一言難盡,我自己差點都栽個跟頭。”吳師長嘆道。
乘坐著軍用吉普車在顛簸的泥路上奔行,吳師長卻沒有再做任何抱怨,他問道:“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我看你瘦了好多。”
這次輪到屠政委嘆氣了,“這次回亞洲治病,我才知道這肉吃太多是要犯病的。這不是開玩笑,醫生給我說了一堆解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意就是吃肉多,吃鹽多,心血管就容易出毛病。我當時就說了,我從小家裡就窮,別說吃不起肉,根本就吃不上肉。好不容易能敞開吃肉,讓我死,可以。不讓我吃肉可不行。嘴上這麼說,不過我啊,還是怕死啊。”
吳師長聽了之後先是大笑幾聲,仔細想想卻又笑不出來了,“都督真是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了,可現在才知道,這好日子也得會過才行。以前咱們覺得那幫有錢的都是王八蛋,現在看都督沒說錯,他們之所以是王八蛋,就是眼界太小。都督那話怎麼說的,就是恐懼沒什麼值得可怕的,可怕的只是恐懼本身。歸根結底,還是窮怕了。”
屠政委聽了這話,登時來了興趣,“老吳,這大半年不見,你這水平當政委沒問題啊。”
吳師長笑道:“要不咱倆換換?”
屠政委搖搖頭,“我這一條命差點都沒了,現在只剩了半條。你要是讓我帶部隊,咱就別去師部了,直接把我拉火葬場算了。”
老夥計說話很率直,但是玩笑只是為之後的工作做個鋪墊。回到師部,先把近期的部隊發生的事情介紹了一下,很私人的介紹了吳師長剛遇到的事情,然後吳師長問屠政委,“你這治病加上在中央聽最新指示,中央有什麼態度麼?”
屠政委正色說道:“中央準備做人事調整,沈主任要來北美工作。”
“沈心要來北美?不是一直有人說要讓他當總理麼?”吳師長被這個答案給駭住了。沈心是政治部主任,是部隊裡面公認最受韋澤青睞的幾個主要幹部之一,也有很多謠傳說沈心要成為下一任的總理。如果讓沈心到北美來工作,那就絕不可能是來走走過場,只怕這意味著北美要有一場很大的動作。
屠政委答道:“我臨走之前,都督給部隊做了一個報告。他認為這些年來部隊一直有著過度使用的問題,這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北方地區只能靠部隊來搞建設。現在這個局面要有意識的縮短,部隊還是要回歸部隊本來的職責。”
這次吳師長沒有說話,他們這一代的老軍人都是以韋澤的兵自居。他們見過韋澤,他們在韋澤親自的指揮下打仗,在這個平均壽命四十幾歲的時代,三十年時間追隨著韋澤,也就是說他們的一生都是在韋澤麾下渡過的。而且正是韋澤把他們從一無所有帶到了現在的地位,正是韋澤帶著他們走出曾經的村落與家庭,讓他們看到了並且逐漸看清了這個廣闊無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韋澤就是他們的唯一。
而且韋澤的力量也讓這些老軍人們心甘情願低下頭顱,追隨著韋澤開創的道路。就如現在,當吳師長對部隊現狀已經非常不滿的時候,韋澤從政策上提出了未來的方向。有了韋澤的態度,吳師長立刻就覺得自己有了力量。
激動的情緒過去了之後,屠政委連聲稱讚道:“好!好!就該如此!”
屠政委對中央的精神早就領會過,他已經沒什麼激動,而是對吳師長所說的事情比較在意,“老吳,你方才說得那件事,我覺得你幹得太急了。你當時怎麼考慮的?”
“我早就覺得部隊現在渙散的很,以前咱們的部隊裡頭有人犯了事情第一個怎麼辦?立刻就回來找領導,趕緊求著領導幫忙解決問題。你見過說出了事情之後拍屁股就跑了的麼?當年都督在廣東清山頭的時候,也殺了不少人。那時候也只有被攆走,可沒有說被攆之前自己跑了的。”吳師長說的很坦率,那時代光復軍並沒有像太平天國和其他造反勢力一樣到處招降納叛,而是在內部進行了很嚴厲的整頓。在當時,也就是韋澤能推動這樣的行動,大家能否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韋澤所說的把事情幹了。
屠政委也是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他很清楚那時候的情況。有些人雖然梗著脖子不服氣,卻還真沒什麼人跑路。當然,在兵荒馬亂的時代,跑到哪裡都沒有在光復軍這邊好。聽著吳師長的話,屠政委也微微點頭。
吳師長繼續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