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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解牛(十二)

韋澤不喜歡這個問法,而且透過翻譯交談對韋澤來說並不能生出友好的感受,哪怕是和恩叔這樣的大人物也是如此。他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的周圍並沒有部下,我的周圍都是同志,都是有著和我差不多政治觀點的同志。我們集結在一起的理由不是他們隸屬於我,而是他們同樣隸屬於有共同政治理念的政黨。我並不是請您加入光復黨,而是請您留在中國一起參加建設新制度的工作。”

“也就是說您並不是邀請我加入您的政府嘍?”恩叔用歐洲的習慣問道。

“我們這裡只有人民的政府,所有政府的正式名稱都是人民政府。您想加入我的政府,也找不到屬於我的政府。”韋澤苦笑道。

“不加入光復黨,也不加入政府,那麼您希望我在哪裡起到作用?難道是作為您的幕僚或者秘書行使權力?”恩叔直奔主題,也的確戳到了要害上。

韋澤一時有些語塞,如果不歸屬政黨,不歸屬政府,那恩叔大概只有韋澤的私臣這麼一個身份。但是這難不住韋澤,“我邀請您加入黨校,作為黨校的聘任教授參與課題研究。”

“學術機構?”恩叔半自言自語的說道。

“對,歷史唯物主義作為一門科學,自然要在學術機構裡面存在。”韋澤有些敷衍的答道。這次交談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韋澤也覺得情緒沒有最初時候飽滿。更重要的是,馬叔對韋澤的評價的確讓讓韋澤心情受到不小影響。

在21世紀,韋澤所在的圈子裡面有種看法。正因為馬叔創造性的提出了革命性的綱領,揭示了資本主義營運的本質。所以挽救了資本主義。《資本論》的確名副其實,就是讓資本營運變成了一門科學。

後來蘇聯出現,歐美資本主義制度在爭霸的時候不得不表面上抨擊反對馬叔的理論,實際上從馬叔的理論中汲取了無數的營養。在1950到1970年間,在歐洲一度出現過國有制企業規模超過私有企業的局面。

但是隨著蘇聯的崩潰,歐美覺得自己贏過了**,所以志得意滿的宣佈**失敗了。在韋澤看來蘇聯的失敗與**失敗沒啥必然關係。**制度是生產力發展到一定水平之後人類社會不得不採取的制度,蘇聯則是蘇聯人創造的一個國家,這兩者沒啥必然聯絡。

原本有著這樣超然的心態,韋澤對於社會制度的旗幟化一直沒關注過。沒想到韋澤不關注,馬叔卻很是關注。最後還給韋澤扣了個“最大的反革命者”的大帽子。若是別人這麼罵韋澤,韋澤笑笑就過去了。從內心來說,韋澤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比韋澤更反動。不過在開宗立派的祖師爺面前,韋澤心裡面總是虛的。更何況公有制和私有制的問題如此難以解決,韋澤也知道他窮盡一生也無法做到什麼根本性轉變。

就在韋澤情緒低落,想趕緊結束談話的時候,他聽到恩叔問:“閣下,我想問個問題。您對人民民主有什麼看法。”

“人民民主是個過程,而不是結果。難道馬克思先生相信一人一票的模式能夠真正解決問題麼?”韋澤心裡面有氣,說話也有些犯衝。翻譯們倒是意外的情緒飽滿起來。在那個洋鬼子對韋澤都督進行了一系列極為不敬的質疑後,韋澤都督還招攬那個洋鬼子。雖然不敢因此在言辭裡面動什麼手腳,然而翻譯的情緒中的負面內容可想而知。現在都督有些不高興了,翻譯們反倒高興起來。

韋澤對此早有很多考量,這部分內容是韋澤對自己非常不滿的方面。所以他的語速有些加快,語氣也顯得凝重。“我認為的人民必須是勞動人民,權利和義務的對等內容也需要進行討論。”

“您看不起人民?”恩叔從中感覺出了些什麼。

“不!”韋澤用力搖頭,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他連連擺手,“人民是最聰明的,是最智慧的。因為他們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同,他們每天都要面對現實問題,都要進行生活和生產的實踐。所以人民最清楚發生了什麼,人民最清楚問題在哪裡。小看人民的人是最愚蠢的人。但是人民知道發生了什麼,人民也是正常的人類。這時候就出現了生產力水平低,以至於無法提供人人民解決問題的手段的矛盾。我並不是指人民缺乏主觀能動性,能解決現實問題的的確是那些實踐者。但是這裡面的矛盾的確非常複雜。”

恩叔聽著韋澤的話,一句“難道您想建立以您為核心的世界嗎”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是恩叔忍住了。用這樣的話去批評人很容易,但是批評別人和能夠解決問題之間往往毫無關係。恩叔對此非常瞭解。

“閣下,我現在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