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亮的?按理說早該天黑了呀。”
熱合曼馬上解釋說:“你的表沒有問題,我們這裡嘛,和北京是有時差的,差不多是兩個多小時。天最長的時候嘛,到11點的時候天才會黑。”
我茫然地望著天空嘆了口氣,心中暗暗納罕,中國的地大物博可真是難以想象,同一個國度,兩個不同的城市間竟然能有這麼大距離的時差,這又豈是西方小國的民眾所能體會得到的?
熱合曼的家距離我們吃飯的地方並不算遠,幾個人邊走邊說,不大會兒的工夫就走到了他家門前。
這是一種在喀什當地隨處可見的普通民房,通體金黃,全是用泥巴和胡楊木建造的。由於當地的土質特殊,所以這種貌不驚人的房子反而比一般的磚房要結實許多。著名的高臺民居就是以這樣的建築形式,在風雨和時間的洗禮中平平安安地度過了六百餘年,迄今為止依舊屹立不倒。
在熱合曼的介紹下,一家子二十餘口人全都非常懇切地央求著我們,雖然他們大部分都不會說漢語,但從他們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老太太的病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比重要的大事。
我趴在王子耳邊小聲說道:“王禿子,看著這些人的眼睛,他們可都拿你當活神仙了。你這出戏可千萬別唱砸了,不然的話,我都沒臉走出這門兒了。”
王子此時倒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正色答道:“我盡力而為,咱先看看情況。”說罷他轉頭悄聲問熱合曼說:“老太太人在哪兒呢?”
熱合曼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屋子,剛要說話,王子忽然把食指立在唇邊,對眾人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對著屋裡張望了起來。
我和大鬍子也感到非常好奇,都想看看這所謂的撞仙兒到底是個怎生情景,便隨著他走了過去,也趴在窗戶上向裡觀望。
只見屋中炕上坐著一個非常憔悴的老太太,雙眼深陷,兩腮下垂,面色鐵青,她正呆呆地向上望著什麼,全身上下紋絲不動,就像是個活死人一般。
見此情景,王子的表情顯得非常凝重,兩條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隨後他對我和大鬍子擺了擺手,帶著我們向後退了幾步,離開窗戶一定距離以後,他才開口輕聲說道:“看情形八成是黃仙兒上身了,你倆別動,我再試她一下。”
說著他從後腰裡掏出一跟木頭來,那木頭八寸來長,半寸見方,又黑又黃,四面都刻著一排非常奇怪的文字,拿在手裡難看至極。
我輕聲問他:“這是什麼?燒火棍啊?”
王子白了我一眼:“別胡說八道,這叫‘天篷尺’,是降妖捉鬼的厲害法器。你別看這東西不起眼兒,這可是用雷擊木做的,你看看這上面的雷擊痕和焦點,絕對是正兒八經的好東西。一會兒我用這東西敲敲窗臺,如果屋裡有反應,那就準保是黃仙兒上身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我和大鬍子對望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他。正在這時,王子突然上前兩步走到窗邊,用那根天篷尺在窗臺上連敲三下,發出了‘咚咚咚’的沉悶響聲。
忽然間,屋子裡面猛地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聲,那聲音又尖又高,直灌入腦。而和那聲音混在一起的,還隱隱帶著一種詭異的動物悲鳴之聲。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子的功勞
聽到那種怪異的聲音發出,不止是我們,包括院子裡的其他人也全都驚愕異常,大張著嘴望向那間屋子,誰也無法相信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竟能發出這種尖厲的聲音來。
但這其中僅有一人泰然自若,不為這詭異的突變所震驚,此人就是王子。他聽到那老太太發出怪叫,雙眉一皺,點了點頭,轉頭對我和大鬍子沉聲喝道:“趕緊跟我進屋,這孫子要開始自殘了。”
我和大鬍子還是頭一次見到王子這麼嚴肅鄭重,雖感吃驚,但時間緊迫,也由不得我們多想,便跟著王子魚貫而入,從屋門處闖了進去。
此時天色已暗,屋子裡青森森的有些視線不清。但就在我們闖進屋內的同時,兩點碧幽幽的光點隨即在黑暗中顯現了出來,晃晃悠悠地懸在半空,對著我們一閃一閃的。
我心中一緊,知道這是老太太的兩隻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鬼火般的綠色,直看得我毛骨悚然。
大鬍子也察覺到事情不對,他二話沒說,衝上去就要將那半人半鬼的妖人制服。王子一把拉住了他,輕聲對我倆說道:“別傷了她,這身體可是老太太自己的。想辦法把她捆起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對付她。”
大鬍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