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竹葉舟上翹著二郎腿,靜看夜空,享受飛在空中的福利,相比於冷嬰帶她飛,躺著更為舒適。
蛇靈君和甄敢當坐竹葉舟頭,兩人似在攀談著什麼,王甄就坐在甄敢當身後,愣神的盯緊身前男人,步清則獨自打坐。
微拂的夜風吹拍在耳邊,白嬗翻了身看向舟下是何一番景色,突然被一處火紅的濃煙吸引了眼球,她愈看,愈發覺得隱隱不對味,忙起身大喊,“靈君,甄敢當,你們快看舟下靠南的方向,怎麼回事?”
幾人齊齊看去,蛇靈君和甄敢當臉色肅然,心知絕非尋常火光,施善助人,近在眼前又豈能坐視不理。
是一部村落,房屋已被燒燬殆盡,地上到處可見屍首,白嬗咬牙不忍直視,這一副場景電視裡常見,可真自己親眼目睹時,才感覺到背後一股冷意襲心。
蛇靈君攬白嬗入懷,看著一具具臉部發黑,身體乾癟的屍首,顯然體內血被吸乾。
“靈君”,甄敢當喊來蛇靈君,他仔細檢查過,翻了一位男子頸部,並沒見留下牙印,而是指甲洞,深長一寸穿通頸骨,甄敢當確信的說,“此手段,非一般妖孽所為。”
兩人心照不宣,火魔王逃出御弦山,殺戮吸血借其恢復功力,可想而知,若不盡早滅除,恐怕日後,難以想象。
白嬗離了蛇靈君懷裡,走到空架屋簷下四處翻找,若翻找不到鐵鏟,她就是用手挖,也要讓這些死不瞑目的百姓入土為安。
“五嫂”,王甄走近白嬗,手裡變出一柄鐵鏟,試問,“你找的是不是這個東西?我看見別人用過,剷土的。”
白嬗點頭接過,不忘誇,“甄妹聰明伶俐,知我者,甄妹也。”
王甄笑了緊跟在身後,“是五嫂心仁慈善,我當然看在眼裡”,一施法,白嬗才鏟了一鏟,王甄面前已有了一個長坑。
一一將無辜逝者入土為安,幾人正準備離去時,忽如其來的孩童哭聲,讓幾人頓住了腳步,聞聲尋,是從一口井邊的木棚裡傳出,甄敢當躍進拿起兩個木桶,果真見兩位約模六歲的男童,懼色的小臉上一雙小眼珠子看甄敢當停住了哭聲。
王甄也跟著跳進棚裡,眯笑湊近一張嬌容放大在兩位孩童眼前,立馬,哭聲脆響,甄敢當抱起兩位孩童,任四隻腳不老實的在身上踢打,白嬗忙接在懷裡,小心翼翼的哄著,幸虧孩童爹孃想的細心周到,沒見到慘景,也總算因禍得福,跟隨他們去往御弦山。
“甄敢當”,聽見王甄喚。
自出了萬花洞,倆人說話就甚少,在酒樓的笑哄,讓王甄心裡甜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涼下半截,突然又變成了疏遠,心裡怎能不難受,甄敢當回頭淡淡的問,“何事。”
從身後拿出銅天鈴遞上,王甄鼓著雙腮低聲說,“你剛掉的。”
“多謝”,依舊是疏遠的語氣,此時此刻,王甄沒放在心裡,只聽到一聲怒吼,“你不是說我不能碰銅天鈴嗎?”,害得她那日回酒樓取銅天鈴和臨降符都是萬分畏懼,還是拉著水芯幫忙包在青衫裡。
第027章 見御尼老祖
甄敢當緘默,那晚確實心急口快,沒想到“單蠢”的小蛇女還真信了,此時被質問,俊臉都快低垂到懷裡了,他無話可說。
王甄一見甄敢當的這副模樣,莫名心軟了下來,不覺多了一份失落,她多希望現在站她面前的男人,能回到往日裡和她拌嘴,嘻鬧哈笑的除妖師,總比不搭理她來的強。
上了竹葉舟,蛇靈君和白嬗安撫逗著兩位小孩童,步清和甄敢當面守打坐,王甄抱膝愣看黑夜裡一座隱現的巍峨高山,心知是快到了,忙看向甄敢當,嬌容上委屈成一團。
起身坐到甄敢當身邊,王甄語氣溫和的喚,“甄敢當。”
睜開眼,只看眼前的師兄,甄敢當語氣平淡無味問,“何事。”
“我”,王甄想說的無非就是她能不能變身成男子,跟隨進山,可想到妖氣難掩,到嘴邊的話又被咽回肚裡,自意一笑搖頭,“無事。”
步清睜眼,見自己師弟追看已轉身的嬌影,搖搖頭無奈。
御弦山下不遠處坐落幾戶農家,顯見屋子裡都還在挑著燈火。
王甄樂呵的跳下竹葉舟,自顧跑到一戶農家敲門。
屋子裡立馬傳來蒼老的問聲,“誰啊?”
“奶奶”,王甄甜甜的喊,貼門問,“我今晚可以在你家借宿嗎?”
白嬗見她可愛的甄妹突然一反常態,牽了蛇靈君思慮後,說的擔憂,“我留下陪甄妹,你們上山吧!都是我不好,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