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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直到柳姑姑提醒了一聲。那夥計才慌忙點頭哈腰地行禮。陳瀾雖看不見外頭,可見荊匕在一邊看一邊偷笑。她大略能猜出外頭光景,當即和藹地問了那夥計幾句本地風俗之類的俗套,隨耶才問道:“這天津衛和別地不同,乃是衛城這理政署反而是後設,想來是文武分管一樁,互不干涉了?”

“夫人您這就說錯了,哪有這麼簡單的!”那小夥計斜睨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柳姑姑,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便彎了彎腰陪笑道,“這衛城打我記事的時候就才指揮使司和理政署,可歷來就是不對盤的。就好比說如今這位俞指揮使人家是三品官,理政才只不過六品,可這政務民生上頭全都是一把包攬了,俞指揮使自然是心頭不忿,所以就抓著海運漕運緝私的勾當派出執法隊滿城搜檢。而那位許理政也不會放了這一攬子,於是滿城之中不是差役就是兵卒,成日裡看上去嚇人得很。”

“哦,那這兩位在此地多少時曰了?”

“俞指揮使才是剛來,許理政卻是已經幹了三年一任,只上頭沒有訊息,於是自然就留任了。”那小夥計聽到簾後的聲音悅耳動聽,臉上笑得就更殷勤了,想了想又連忙添了一句,“俞指揮使剛來的時候和許理政三天兩頭不對付,後來才漸漸消停了也難怪,外頭一直都在傳據說這位俞指揮使是荊王……”

他突然一下子住了口,等發現剛剛玟絲不動的柳姑姑正用利箭一般的目光盯著他,他那懼怕立時化作冷汗出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外頭都流傳說,那俞指揮使是未來太子殿下舉薦的人。他性子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兼且還不到四十,平時暴躁起來誰都敢罵,據說火氣大的時候連衙門的屋頂都能掀翻了,所以,所以……”

這所以後頭的話,陳瀾自然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倘若說她先前不明白,此時此刻就大略清楚了。雖說這挑撥衝突的法子並不高明,但從柳姑姑把東西遞出去,到發生了那麼一遭衝突,總共也就只有一丁點時間,那位理政倒是才些急智。

因而,她沉吟了好一會兒,便問出了最後一句話:“那許理政來這兒之前做過什麼官,你可知曉?”

她本以為那小夥計既然連天津衛指揮使是荊王舉薦都知道,許理政的來歷必然也不在話平,然而結果卻出乎意料。外間期期艾艾好!會兒,方才傳來了一聲乾咳。

“夫人恕罪,許理政從前做過什麼官兒……卜的還真是不知道。這位大人上任之後,一切就和從前幾任大老爺差不離,該收稅收稅,該派差派差,無論是官司還是其他,都沒什麼大特殊的,就只是常常往海邊碼頭走,據說家裡人也開了鋪子做生意。這都是老規矩了,沒什麼好說的,至於其他事,坊間流傳很少。”

一文一武,一個低調得沒人知道來歷,一個卻是流言傳得沸沸揚揚,縱使陳瀾原本並無偏向,此時此刻也已經品出了幾分滋味來。該問的都問過了,她見芸兒回過頭來看著她,便衝其打了個眼色,下一刻,就只見這丫頭把門簾縫隙拉大了些,衝著柳姑姑比劃了幾個手勢。沒多久,外頭就傳來了千恩萬謝的聲音。

坐在裡屋思量了好一會兒的陳瀾終於出聲叫道:“柳姑姑。”

不消一會兒,柳姑姑就進了屋子,垂手穩穩當當站在了那兒,只是,當她聽清楚陳瀾的話時,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晌,她才一下子醒悟過來,臉上露出了掩不住的神采飛揚:“夫人放心,奴婢都明白了,一定會原原本本把話帶到。咱們只走過境,卻有人想借著咱們鬧上一出,就算不能把人怎麼樣,也得讓他們寢食難安!…”

柳姑姑去後不久,就有一撥二三十個軍漢氣咻咻到了客棧門口。也許是迴避的牌子擺了出去,又見著兩個戎裝的帶刀護衛,一群人一時間都有些猶疑不定,彼此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些人就分出了一多半在這兒看著,還有七八個則是匆匆迴轉。又是小半個時辰之後。剛剛離開的人就飛也似地跑了回來,只嚷嚷了兩句,剛剛還虎視眈眈守著客棧的大隊人馬就立時散去,倒是讓客棧大堂裡躲在櫃檯後頭的掌櫃和夥計莫名其妙。

直到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因為先頭那幾出而顯得空空蕩蕩的大街上方才再次傳來了馬蹄聲。相比去時的三個人,這一次卻是十幾個人護送了楊進週一行回來。為首的軍官一直把人送到了客棧門口,這才拱了拱手道:“楊大人,都是下頭人不懂事。險些衝撞了,您要是不介意,明天一早我親自帶兵送您出城?” &

“俞指揮使不用這麼客氣。我和內子又非公務,怎能勞你派兵?。”楊進周略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後頭的諸多軍士,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