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笑意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今天不同,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給對方一個難堪,以稍稍發洩心裡的委屈與憤怒。
文惜竹心裡剛這般想完,就驚訝地看著前面的人站起身,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劇本有些不對,還是我弄錯了?”
文惜竹暗暗納悶著,然後才眼尖地注意到前面那人的衣著甚是普通,哪怕對男性衣物沒多少了解,她也有**成把握那一身應當是地攤貨,全身上下加起來能不能過百都是個問題。
不是她太高看自己,或是看不起穿著地攤貨的同學,而是她不認為江南大學裡穿著地攤貨的人,會愚蠢到敢來追求她她的追求者們不會樂意有更多人加入,更不樂意有人降低他們的檔次。
拳頭還沒打出,目標就沒了,文惜竹心裡的鬱氣更盛了。
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甭管三七二十一,將前頭那倒黴貨暴打一頓以發洩那股邪火的念頭,文惜竹走向愛車,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圖書館了,只有在那裡她才能儘快平復心情。
快步走到愛車旁,昨天來學校報到時她已經將防塵罩收了起來,並且擦拭過車子了,所以這會兒可以直接上路了。
拿出鑰匙,文惜竹正要開啟車頭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猛然瞪圓:她的愛車前輪竟然沒氣了!
如果是昨天看到沒氣,那並不奇怪,畢竟兩個月沒動,有可能漏氣了,但問題是她清楚地記得昨天收防塵罩時車還好好的,不太可能這麼巧的兩個月沒事,昨晚就剛好漏氣了吧?
文惜竹抬起頭,眼中冒火地盯著前面剛才蹲在這個位置之人,似乎有一股火焰從瑩潤的小嘴裡吐出:“站住!”
在往常,她斷然不會這麼草率的憑著如此簡單粗陋的推測,就斷定前面的傳東是兇手,但此時一股無名火狂烈地燒著的她顯然沒那份冷靜了。
文惜竹一聲怒喝之後,穿著布鞋的小腳一點,就帶著一陣風衝到了傳東身後。
傳東聽到這怒意十足的喝聲就是一愣,停車棚裡除了他和聲音主人沒別人了,那麼帶著滿滿怒氣的“站住”是衝著他說的?但他沒做什麼事啊,怎麼惹怒人家了?
另外這聲音裡雖然充滿怒氣,但還是挺好聽的,他似乎有點印象。
傳東有些發懵,不過還是停下,轉身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
身體剛轉過來,噗噗的幾個細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似乎是穿著淡綠色衣衫的身影衝了上來。
還沒等他看清人,腹部就是一痛,劇痛,條件反射地彎下腰,喉嚨裡的慘叫還不及發出,胸膛緊跟著一痛一窒,一口氣就上不來了,那慘叫聲出去了便只剩下“嗬嗬”的喘息了。
啪!
傳東的眼鏡先行掉落在地。
噗!
傳東無力地倒下,雙手雙腿撐地,勉強不使整個身體趴倒在地。
垂著頭、喘著氣的傳東眼裡眸光一凝,充滿凶煞之氣,不過馬上消失,轉眼卻又出現、又消失,再出現、再消失,如此快速往復幾次,最後凶煞之氣還是徹底消失,不再出現。
文惜竹站在兩米外,惡狠狠地道:“說!為什麼要扎壞我的車輪胎?”
這明明是女人的兇手拳頭超乎傳東想像的硬、重,第一拳就讓他肚子有了被打穿的絞痛感,第二拳更讓他一陣窒息,估計再重一點就能把胸骨打斷!
他簡直難以相信,在江南大學裡竟然有這麼恐怖的女暴龍,更且剛才倉促的一瞥,似乎是一個身姿嫋娜的妹子啊,太沒道理了!
最最關鍵的是,憑什麼打他?
傳東大力喘了幾口粗氣後,勉強有了點力氣,用手按著地面,緩緩直起身,就算性格內向木訥,在一個女生面前呈現這樣的姿勢,也讓他心裡又憤怒又不自在。
起身的過程中,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潔白的平底布鞋,然後是一小抹包在腳踝之上的潔白襪子,再是在停車棚裡的涼涼輕風吹拂下輕輕拂動的淡綠色裙襬,繫著一條綠意更深一些的光滑絲綢腰帶的纖腰,似乎是還在憤怒中、緊握著的、擁有與外表截然不相稱的、暴力的白嫩秀拳,飽滿挺拔的兩座山峰,一段姿態優美的天鵝般的頸脖,再上面……
等等,這是誰?
傳東看到最上面那張充滿怒氣的美麗臉孔,心裡的怒火突然間都消失了,不是他胸懷太寬廣,而是心裡已經充滿驚訝,沒了其它情緒的立足之地。
對於鼎鼎有名的文惜竹,哪怕是內向如他,也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