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那話說的是實情。”
“此一時彼一時!”被揪住的心口終於被鬆開,燕奉書微笑著,盯著阮夢歡,以一種他從未意識到的姿態。
他說的對,的確是此一時彼一時。阮夢歡從他的雙眼之中讀到了從前的那份不羈與自得,那是他在皇城時,鮮少有的。他還是他,一如初見,一如往昔,她卻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她。
“當初的傻話,別放在心上!”燕奉書張開懷抱,等著她。
阮夢歡已然走出了惆悵,問:“為什麼當初你會丟下生死不明的我?”
“我不知道,只記得醒來之後就在回京途中,期間我的回憶里根本沒有跟你發生的那些事。”燕奉書努力的回憶著當初。
“只記得接近我,從我這裡得到熒仙草?”這不是疑問,阮夢歡沒有意識到自己笑得有多清冷。
當初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來著?熒仙草!對,的確是熒仙草,可僅僅是熒仙草嗎?燕奉書雙眉緊鎖,她冷冷清清的笑容,寒入了他的骨髓,“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所有的疑問,我會一一幫你弄清楚!”
靜默在蔓延,充斥了小小的茅屋。
阮夢歡想起了山後的茶園,還有那裡埋葬的人,她鼓足了勇氣,噙著微微的笑意,“到此為止吧!以後也不要見面了!”
阮夢歡慌亂的跑到門口,推門的一剎那忽見長劍利刃刺了進來,劍刃一劃,割掉了她大半個袖子。
“雙雙!”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燕奉書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衝到了阮夢歡的前面,一手將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揮動軟劍,只聽哐啷一聲,刺入門縫的劍刃掉到了地上。
一把劍刃落了地,卻根本沒有任何喘氣的機會,長劍如雨似風,從四面八方而來,密集的攻擊著矮小茅屋裡的兩人。
被護在懷裡,溫柔相待,本就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更何況此刻,他的四周都是足以奪人性命的攻擊。
燕奉書與那群人的鬥爭,從始至終沒有一句話,一方沒有確認是不是他們要刺殺的人,一方沒有詢問他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軟劍到了他的手裡,靈活如蛇,速度如閃電一般。
茅屋的頂蓋被掀了起來,牆壁也被刀劍割開了。二十多個蒙面黑衣人,齊齊逼向了包圍圈中的那人。
阮夢歡看到他鼻尖上微汗,雖然有把握以他的一身武藝,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們,但是……其實她並不想看到他因她而過於勞累。
這般想著,阮夢歡轉到了他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腰身,低聲耳語,“閉氣。”
燕奉書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是很有默契的跟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圈,停下來的那一刻,她送來了紅唇,覆蓋在了他的唇上。
倒地的聲音再也無法進入兩人的耳朵裡,他們此刻相擁相吻,世界於他們而言,只有彼此。
“快走!”最先清醒過來的,是阮夢歡。 她的臉頰滾燙,此刻卻顧不得這些,拉著他就往山後跑去。
曾經的茶園被枯敗取代,白雪厚厚的蓋了一層,那棵老槐樹依然堅強的挺立著。
槐樹底下有一座孤墳,墓碑上一個字也沒有,與眾不同的是在四個角落,刻著四朵蘭花。
阮夢歡跪在墳前,用手掃去了供桌上的雪,磕了三個頭。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她懷念蘭娘,為蘭娘感傷,卻也為自己感傷,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也死了,會有人埋她嗎?
想通了底下埋著是何人後,燕奉書怔了怔,最後還是跟著跪在了阮夢歡的身邊,他抱住她,對著墓碑,說:“以後她的身邊有我,你大可放心!”
“我跪我的,你這是做什麼?”他的身份,怎麼也不該在此下跪!阮夢歡頗有些懊惱,又覺得暖暖的。
“人常說夫唱婦隨,往後咱們家要婦唱夫隨!”燕奉書輕吻著她光潔白希的額頭,這是誓言,是最珍重的誓言。
咱們家……阮夢歡心中發酸,或許她該信一回,人生如朝露,不如且隨心去。
有些事,可以不顧一切,有些事,卻不得不慎之又慎。
阮夢歡慎之又慎的答案已經明瞭,她回應著他的擁抱,第一次安心的投入了他的懷抱。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阮夢歡笑問:“或許你該回答我,為何總是對我忽冷忽熱?”
“我之前生病了!”燕奉書笑了笑,說:“往後如果我還這樣,你就盡情的懲罰我吧!”
倘若有那麼一天,她會怎樣?阮夢歡但笑不語。
“你們是?”
相擁的兩人被外來的聲音驚醒,回身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