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蘊力甚深,教那侍衛難以再發力拔刀。
“殿下……要不要封口?”見適才的話被玉嬌聽去,那名侍衛按耐不住。
他略微苦笑:“這天下悠悠眾口,你殺得了這一個,殺得了全天下嗎?好了,卓太后一事容我細想再做定斷,爾等不必再勸。““……是。”
玉嬌一路狂奔,風露濡溼髮絲棉襖,她卻跑得幾乎把裡頭的衣服溼透。好不容易來到村口,卻只有一灘水跡,宋寬並不在此。她一跺腳,心急如焚,趕緊又尋回去,在一處轉角,突然間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她個子小,被撞得直接摔到地面,隨即而來滿頭滿臉的冰水,一陣木桶滾動的聲音。
“小哥?”宋寬吃驚,趕緊抱她起來。見玉嬌的衣裳被水打溼,於是掬起袖子要替她擦。
“不要,不要……”玉嬌臉色發白,從兩腮脖頸到後背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忙用雙手護住胸部。
可是歪打正著,反倒把宋寬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了。她身上頓時冷一波熱一波,羞愧交織。
緊住呼吸看著宋寬的臉色,只見他漸漸笑了起來,從驚異到平和,區區須臾一瞬,便轉化地不著痕跡。摸了摸她的頭髮,依舊是那般和煦如風似地笑:“怎麼了?怕成這樣?是我啊,看清楚一些。”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情比金堅
玉嬌心底吁了口氣,想起自己尚在發育階段,胸口兩個包子還沒成熟,而且衣裳又厚,不一定感覺地出來。反倒自己這反應……她趕緊鬆開宋寬的手,將臉轉開去:“沒什麼……剛才,剛才被一隻狗追,我就跑了。”突然一頓,“寬哥在何處打水?不在村口麼?”
宋寬道:“原要給村裡的寡婆挑水,誰知那水缸滿滿的,必是讓人捷足先登了,於是只好再折回來。”
“有碰到什麼可疑之人麼?”
“……可疑之人?”
“啊,沒什麼……我,我被嚇糊塗了。”玉嬌神色不定地拍了拍身上的黃泥,知道宋寬沒遇上那撥人,心就大安。一陣黎明之風送來,她頓時打了個顫,一寸寸冰冷刺入面板裡,凍得她不得不抱住自己的胳膊。
宋寬見樣,便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到她身上:“這兒野狗多,時常從山裡跑出來覓食,以後你別這麼早起,免得教他們攻擊。”
玉嬌低頭咬住唇,微微頷首,竟覺得這話無比溫暖,甚至一絲一毫地滲入了自己心田。
宋寬收拾好兩個水桶,回眸看瑟瑟發抖的玉嬌,便擱下扁擔把她抱了起來。
玉嬌驚呼一聲:“你要幹什麼?”
“你身上都溼了,這麼回去定被風吹出病來。我抬你回去。”
“抬回去?”玉嬌還沒完全反應,就被宋寬塞入了其中一個水桶,剛要爬出來,被宋寬輕輕一壓,又坐回桶裡去了。
她個子小,水桶剛好沒她的頭頂,這樣就不會被風吹到了。可是待在水桶裡,這模樣好讓她哭笑不得。
宋寬說了句:“我起了。”隨後水桶離地,在黎明中搖搖晃晃攀路而去。
玉嬌有些難為情,趴在水桶邊沿上看著宋寬寬厚的背影,問他:“我沉不?”
他一笑:“沉。”
“……”這孩子真是老實過頭了!玉嬌托住腮幫子,無可奈何。
“等一會兒天亮,我就去趟城裡,你要不要一起?”
“去城裡?”
宋寬緩緩說道:“現在正值年關,大戶人家要做的活兒多,外頭到處是水貓子做短工,我也去碰碰運氣。”
“為了昨日那大嬸的債麼?”想想也是。不過玉嬌大概知道做短工的價碼,如果三天就能把債還回去,宋寬也不至於到今天才想出這個辦法。恐怕除了短工,這傢伙還會兼職更多活計。要想賺夠還債的錢,其實並不容易。
她微微頷首,如果能一起掙錢給他還債倒也罷了。但是自己十幾年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活兒都不會幹,別到時候給宋寬添累贅就已經不錯了。
聽她問及債務的問題,宋寬變得不大自然,連笑聲都有些僵硬了。說道:“你別誤會。我是想,給你買床棉被,你自個兒帶回來。”
玉嬌眼睛一眨,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等真誠的人,怎會利用她幹活掙的錢,幫他自己還債呢?她說起來不過是宋家的局外人,感情還沒好到這種錢糧不分的地步,即便是昨兒個大阿嫂賣玉得來的那些錢,不也是算得乾乾淨淨的嗎?
這樣想著,心裡又覺得頗不是滋味兒。自己本不過是外人,何以想到要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