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拋開玉璧自己一個人陷入冥想時,卻再也看不到任何畫面了。
果然啊,是這塊玉璧賜予了她神奇的第三隻眼睛麼?
玉嬌安奈不住激動,掏出絹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白璧。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昨天晚上不小心滴到玉璧上的鮮血,竟然被吃進了玉中。
她心頭一寒,這與自己在嬌娘屋中所看到關於血玉的典籍完全相違背了。玉有沁色必是經年累月方能達成,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讓鮮血吃進玉中呢?
須臾時玉嬌的背上就透出了冷汗,突然覺得這塊白璧充滿了令人難以相信,甚至是恐怖的力量。
再也不敢把白璧貼身安放,在屋裡挑了個荷包,打算隨身攜帶。雖然像是個不祥之物,但是與她來說,好像另有了一番功能。在這時,玉嬌方有些明白起來,怪不得易先生他們不願收回這塊價值連城的玉璧,恐怕是給他們帶去了晦氣也說不定。
不過方才腦海中驚現的場景倒提醒了她什麼。管公子與李金花通姦是不爭的事實,自己雖然幫助解了圍,但就這麼放過他們,也實在便宜了那二人。自己先前讓他們各自答應她一件事,只是信口而言,並非有過長遠打算。所以話既然出口,他們兩個也無異議,那也就算是自己積的福了。
第二天就讓甘露帶了口信去管府,讓管公子近日得空來玉家一趟。
管公子還以為嬌娘定對自己生了罅隙不願再親近,沒想到還親讓人請他過府,心裡真是好不歡樂。忙打扮一番,就隨甘露一道來了。
午後秋意已有些許著墨,太陽不再烈了,那風也不再燥熱。反觀天朗氣清秋高氣爽,滿院子的大樹成蔭教人心情十分舒暢。
玉嬌在樹下設了藤椅,擺上兩盞茶並些果點,就優哉遊哉地搖著搖椅午睡。聽到細碎的一陣腳步聲,就知管公子已到,嘴角微微掀起,幾絲笑浮在臉上。
並不敢小看管公子,但是他心中撥量的如意算盤,自己這裡還是有幾分拿捏的。雖說是讓他近日得空再過來,但依他這猴急的性格,定會跟著甘露即刻就來的。
甘露在搖椅前福身:“小姐,管公子來了。”打從知道管公子本性之後,甘露可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一路上管公子想打聽些什麼,都被碰了釘子,到達玉家時已經暗暗掃興了。
玉嬌“嗯”了一聲,微微撐開眼皮,左手托腮支肘於搖椅扶手上,右手往旁邊一掃:“管叔請坐。”
管公子忙點頭,笑吟吟地掀袍在一旁的石杌坐下:“嬌娘怎生今日要管叔入府?可是碰到了什麼難事?”
玉嬌搖頭:“管叔無需多心,我身上還不就一件臭事嗎?倒是管叔,近日可有那白衣少年尋上門?”
知道說的是玉璧的事情,管公子連忙搖頭:“沒有沒有,說來也奇怪,他並未找我討要說法。”
“那就是了。”玉嬌嚶嚶一笑,“原是我看錯了。我後來再細心想一想,那塊玉料可是稀世之寶,我才一時半會兒沒有看出來。管叔以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真的?”管公子兩隻眼睛頓時雪亮,“那可是太好了。走,嬌娘,管叔請你到外頭吃一頓去……”
“我沒心情。”玉嬌秀眉一皺,露出愁容。
“怎麼?”管公子上了心,這若自己為嬌娘排憂解難的話,還怕小姑娘家的不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於是討好地迎上前問,“誰欺負了你?”
玉嬌冷笑:“我身上,不就壓著這麼件事麼?嬌娘今兒個請管叔過來,也只想求管叔替嬌娘出面做件事。若此事成了,昨日的事前塵盡消,我保證不會再向任何人提及。管叔也知道此事後果嚴重,若傳揚開來,也不知道世人如何看待管叔的。管叔是正經做買賣的人,總不想把自己弄個信譽掃地吧?”
管公子臉色一變,一副灰心喪氣樣:“嬌娘何苦拿此事寒磣我。即便今日管叔沒有把柄在你手上,你說什麼,管叔都會依你。”
玉嬌微微愣了下,沒想到管公子色是色矣,對嬌娘倒真的是言聽計從的。於是報以一笑,也算是種感激吧。想了想,說道:“管叔不是一直想讓我搬去管府住嗎?”
甘露頓時“啊”了一下,瞠著雙眼很是意外。就連管公子都被嚇白了臉,不是怕嬌娘給自己惹什麼麻煩,而是總覺得嬌娘南轅北轍的態度與決定,讓他有了一種狼來了的感覺。
但是定了定神,他還是選擇把這份後怕定義為驚喜過頭了。因為想讓嬌娘與自己站在統一戰線這種心情由來已久,今朝突然實現,反而驚大於喜了。
乾澀的喉嚨小心嗆了兩口,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