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頭腦方才有些浮出水面。虛笑著看玉嬌的一臉正經,試探地問:“嬌娘又尋管叔開心了。明知道管叔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你搬去管府……”
“管叔不必試探我,我說的是真話。”玉嬌一語戳破管公子話裡的話,將意思直刺中心。該含糊的時候不能太過明朗,但是該乾脆的時候,也絕不該拖拖拉拉。
她睫毛一震,掀開眼皮,瞳孔裡綻放的像黑珍珠般的光芒,讓管公子竟然有了些遲疑。
第一卷 第十六章 運籌帷幄
見管公子似乎一時半會兒決斷不下,玉嬌搖頭笑了笑:“罷了,管叔既然已無此意,嬌娘這麼要求就是強人所難了。如今東埕天大地大,都沒有嬌娘的容身之所,這裡我也呆不久。若管叔不肯收留的話,嬌娘也只能孤身去外謀活路了。”
管公子眼一眨,那哪裡成?嬌娘對他來說無異於一個聚寶盆一株搖錢樹。即便只是得到嬌娘,他也似得到了無價之寶。自己是做玉石生意的,而嬌娘就等同於一個鑑定活物,要拉攏她是一本萬利的事情。況且,玉嬌身後依然是玉家名正言順的財產繼承者,只要有她在,柳氏嘴邊的這塊肥肉也不見得吃得下去。
只要玉家未被完全佔有,他就完全有機會復辟柳氏,奪到玉礦源源不斷的生意。
於是立刻否決了玉嬌的話,這回頗有些堅決地道:“只要嬌娘一句話,你幾時想搬去管府便幾時搬過去。”
“不急。”玉嬌淡道,“二夫人瞅我瞅得緊,要她首肯我方能搬過去。不知道管叔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管公子肥油的脖子一哽:“那有何難,嬌娘你近日連番遭遇不測,那是她沒照顧好你的責任。再來嬌娘你生一場大病的話,她還怕你死在這宅子裡呢!”
“……嗬,”她真是小看了管公子。微微頷首露出笑容來,“管叔大恩大德,嬌娘日後定好好報答。”
管公子掀起嘴角笑得色咪咪的,瞅著玉嬌漸漸發育的身體,那眉眼始終沒離開脖子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
玉嬌頓時板起臉孔:“甘露,管叔商事繁忙,替我送管叔回去吧。”揮袖起身,步調沉緩地離開了大樹底下。
管公子一張熱臉被潑了一頭冰水,真是怏怏不快。甘露的臭臉警戒大作,不得不適時提醒這個被色相迷昏頭腦的管公子:“公子請吧,再晚,說不定李金花要過來了。”
一聽李金花的名頭,管公子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那日被人活埋半山坡的經歷,哪裡還肯回顧那等軟玉溫香肌膚之親的繾綣風光。不用甘露催,一溜煙就跑了。
甘露並非說瞎話嚇唬管公子的,而是玉嬌早在請管公子過府之前,就已經另行派人去戚府讓李金花過來一趟了。李金花與管公子完全不同,管公子是巴不得與自己重修舊好,而李金花卻一直避自己猶如蛇蠍猛虎,她肯定是磨磨蹭蹭不到太陽落山或者柳氏到玉家就不過來的。
好在柳氏因月初做了三巡法事,浮山告訴她不宜多動以累極腹中戚員外留下的甘津,所以她一個月之內都不會到處亂跑,更不用說來玉家滋事了。
果然等到金烏西墜,暮色四合之際,李金花才躲躲藏藏地出現在玉嬌的小屋之外。這個時候,甘露已經去廚房張羅晚飯了,小屋裡就只有玉嬌一個人。
她站在外頭,踮足探頭,首先就想從窗戶裡看看嬌娘在不在。
“你是進來說話呢?還是站在門口說?”玉嬌正巧躺在窗戶下,短榻上的一席竹墊在這個季節已經過涼,枕得她手腳發麻之際,看到李金花鬼頭鬼腦地掃視小屋。
李金花“啊”地一聲退後捂住嘴,沒想到玉嬌竟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雖然玉嬌是人是妖是鬼的謠言是自己與柳氏一同胡謅出來的,但此刻也不得不稍稍懷疑,復生過來的玉嬌,到底真的是不是凡人了。
她不停拍著胸口,回過頭來氣焰卻仍然囂張:“小姐,人嚇人可容易嚇死人的。奴婢死了無所謂,把小姐嚇著了,奴婢一百條命也換不回來吶!”
玉嬌在短榻上坐起,汲上自己的鳳頭絲履慢吞吞坐到妝臺前攏自己睡亂的頭髮,看著鏡子反射中李金花的怒火朝天樣,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愣在外邊做什麼,不進來麼?怎麼?我是人是鬼,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李金花又被嚇得喉頭一跳,驚詫於嬌娘小小年紀竟然已經看穿了這些許事情。那白臉立刻同潑了一桶胭脂似地,刷得一下紅了:“奴婢……奴婢不明白小姐說什麼。”
“無所謂。”見她始終杵在窗戶外頭不肯進來,玉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