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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明菲正在裝盤,就聽得一陣門響,卻是龔遠和立在門口,肩頭和袍角都溼了大半,鞋子也是溼的。然而他的眼睛很亮,很亮,亮得像寶石,唇角帶著滿足的微笑:“我好餓,我在院子門口就聞到了香味。

明菲炫耀地端起盤子往他面前一晃:“怎麼樣?好看吧?香吧?”

“好看,香……”龔遠和一直在望著她笑,神情鈴分外專注,看得明菲非常不自在,她放下手裡的盤子,踮起腳尖揭開天麻燉乳鴿的蓋子,誇張地朝他那個方向搧了搧:“香不香?我出門前就燉著的,燉了將近三個時辰呢。

“香……”龔遠和還是看著她傻笑。

金簪一聲就笑了出來,“奶奶還是趕緊陪著大爺回房去換衣服鞋襪吧,奴婢這就將這裡收拾了送上來。

龔遠和已經自動將明菲拉過去,解開了她的圍裙,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金簪促狹地在身後道:“奶奶,要不要文一壺金華酒?”

龔遠和頭也不回:“這還要問?如此風雨大作之夜,自然要飲酒小酌才乏。

夫妻二人肩並肩走著,龔遠和攬著明菲的腰,並不說話。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溼溼的熱氣,是男子氣息夾雜著薰香的味道,充滿了荷爾蒙,燻得明菲有些緊張,她覺得只有說話才能叫她舒服些:“遇到什麼好事兒了,這麼高效?”

龔遠和笑道:“明明出門前就專門吩咐了洗萃記得今日要帶雨傘,為什麼又要梅子拿傘去門口接?”

明菲道:“不能打擊丫鬟們的積極性。要是我事事都想到了,安排好了,還拿她們做什麼?總有一次是我想不到的嘛。”

龔遠和輕笑一聲:“不如我們倆先去把狗餵了吧?回來後換好衣服正好吃飯。我迫不及待地想吃你做的飯菜。”

明菲笑道:“你就記看吃。紫羅先前幫我切肉丁,手指都切了條口子,我叫她去包紮了,等會兒你記著提醒我,讓人給她送點蛋皮肉捲去,不叫她白挨那一刀。”

龔遠和道:“她怎麼搞的,做多少年了,從來就沒聽說過切了手的。”又拉了明菲的手,“以後不許你動刀子,在旁邊看著她們做就行。

記住了麼?我會聽花媽媽監督你。“

明菲心中一暖,笑道:“我記住了。”

二人笑嘻嘻地披了蓑衣,換了木屐。龔遠和盯著被蓑衣包的看不清身形的明菲,微微一笑,又將她頭上的斗笠壓下大半,“這樣就不怕雨水了。”

明菲也調皮地將他的斗笠壓下去,她竟然有些期待和他一間在暴風雨中瘋這一回。就像小時候,媽媽給她新買了雨靴,她就特別希望下雨,好容易下了雨,就撐著小花拿,穿著新雨靴,跑到雨裡去瘋去跳一般的雀躍。

花婆子立在廊下,擔憂地看著外面瓢潑似的大雨:“大爺,奶奶,天氣這麼糟糕,讓人去喂得了。或看等下雨停了再去,要是淋溼了生病什麼的,可怎麼好?“

龔遠和笑道:“媽媽放心,這不捂得嚴嚴實實的麼,你要是擔心,給我們熬碗薑湯啊。”不由分說,將燈籠塞進明菲的手裡,他自己一手拉了明菲的手,一手提了餵狗的活雞、二人先往追風所在的半春園而去。走到離半春園還香十幾步遠的時候,一個渾身溼透的單薄人影埋著頭直直地衝過來。

眼看就要撞到龔遠和身上,龔遠和鬆開明菲的手,一聲斷喝,“幹什麼,這樣冒冒夫失的!”

那人掠恍失措地抬起頭來、看清面前的人,低頭哈腰,顫顫巍巍,聲音沙啞:“大爺,奴婢沒規矩……”

淡色的夏衫被雨水淋得緊緊貼在身上,朦朧的燈光下,少女曼妙的身姿展露無疑。鬢邊的碎髮被雨水澆溼,像幾縷頑皮、造型優美的水草一般貼在蒼白朦朧的臉上,紫羅雙手合十,舉在胸前,左手食指上刺眼的白布外浸著鮮紅的血。看上去又可憐又朦朧。

龔遠和看清是她,聲音柔和下來“這麼大的雨,你跑來這裡做什麼?”目光落在她食指上的那個白裡透紅的布捲上,語氣又柔和了幾分:“切著手了,奶奶不是叫你下去歇著了麼?”

禁羅直直地看著他:“奴婢來喂追風。雨太大,怕大爺和奶奶等會兒又來餵狗、淋了雨。”她幾乎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打著燈籠默默站立的明菲,大抵,光線太暗,她也沒想到明菲這樣的懶人,就連送傘也要讓丫鬟去的人,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雨,自己提了燈籠和龔遠和一道來喂拘。

明菲靜靜地立在一榮,聚精會神地打量著這兩個人的表情。多麼忠心的丫鬟,自己受了傷,還記掛著怕他這個主子淋了雨,不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