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里外的地方,比第一次畫的遠得多,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假設他們穿過這一水域的速度是海里/小時)所以陽光已經照在製圖師的眼睛上,太陽位置的作用加上遠距離觀測,導致第三個海灣比本來的規格畫得小了許多。為了檢驗我的結論的精確,我將航海圖和我自己航海畫的圖展示給皇家地理學會的一位專家看,他和我一樣,是職業航海家。他也確信Saya就是勒桑特斯;它畫得很精確,應該是從東南方向靠近時在海平面觀察的結果。
在計算了製圖師描繪勒桑特斯群島的那一天的時間以後,我就可以有把握地估計船隊到中午時在南瓜德魯普島的大海灣(Baie de Grande Anse)登陸了。可以想象他們在白色、粉色和藍色芙蓉花蘭花競相開放的背景之下補充飲用水的情景—“島上的風充滿了芬芳的氣息”—那裡有木薯、胡椒和絲蘭可供採摘。大海是個魚類的萬花筒,螃蟹在裸露的珊瑚上曬太陽,小龍蝦也非常多。我可以生動地想象水手們在宴會開始前在甲板上歡呼雀躍,他們洗衣服,將水果裝滿船。在海上漂流了近一個月之後,在溫暖的水裡游泳該會是多麼暢快呀!當我指揮皇家海軍鯨號潛艇(HMS Rorqual)在一個有人居住的海灣拋錨時就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我們派遣水手乘我們攜帶的充氣橡皮艇到岸上,那總是受歡迎的美差—在海里游泳,然後享用朗姆酒配上烤龍蝦。
在加勒比海東部,陸地在傍晚降溫以後,海面吹來陣陣微風。中國人在暴露的大西洋海岸登陸以後,可能找到掩蔽的停泊處過夜。朝東海岸航行兩個小時,他們想必進入了聖瑪麗灣(Baie de Sainte)南部兩個珊瑚島之間僻靜的停泊處。我的推論是:中國人登陸、取水並停泊的地方與70年後哥倫布發現的地方、法國和英國的艦隊在幾個世紀後到達的地方剛好是同一個地點。乍一看,這好像是一個難以置信的觀點,這麼多國家的船隊在幾個世紀裡到遠在數千裡之遙的加勒比海,怎麼會停泊在同一個地點?他們確實這麼做了,因為他們都同樣只能受制於自然力量。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一章 撒旦之島(4)
朝順時針方向流動的洋流和季風將周聞的艦隊從北緯18°,赤道洋流會聚地維德角群島推到多明尼加海峽。當他們進入加勒比海,被瓜德魯普島的拉蘇富里耶勒火山的“水從天降”的壯麗瀑布景色所吸引。在大西洋海岸加過水以後,艦隊需要找掩蔽處來過夜。他們停泊的地方是距離瀑布最近的可供棲身的海灣。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個看似天堂的地方竟然是“撒旦之島”—撒旦島,居住著加勒比食人部落。瓜德魯普是加勒比人主要的窠穴。即使在游泳的時候,他們也是捕獵人類的高手。我在不列顛圖書館花一天時間熟讀哥倫布第二次遠航的日記,日記有關加勒比人攻擊他們艦隊的記錄:“這些加勒比人在水中也能戰鬥,就像他們在獨木舟裡時一樣……結果有西班牙人死了。”在一個西班牙水手被殺死以後,哥倫布進行報復。一個加勒比人的腹部被劃開了。根據西班牙文的記錄,內臟漂在水上,但那個受傷的加勒比人用一隻手把內臟塞到肚子裡,另一隻手還在箭頭上點火。(12)
看到這令人毛骨聳然的記述,我決定將工作暫停一天。但是那天傍晚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到,如果中國人在那個島上登陸,應該也會像哥倫布一樣受到加勒比人的攻擊。會不會有關於那次登陸的記錄或遺物留下來。當我回到不列顛圖書館重新翻閱哥倫布第二次航海的日誌的時候,又有別的特別的發現,如下一段記錄:
在一所房子裡他們發現一件類似鐵碗的東西……但這在野蠻人中是新奇的)—一艘船的船尾的柱子。這肯定是從哪個文明國家漂洋過海而來的。可能這是聖瑪麗婭(Santa Maria)號殘骸的一部分。現在它們都立在一堆人骨—可能是多次血腥宴會的殘留吧?(13)
在加勒比海的島嶼上,甚至在中美洲也沒發現鐵器。島民們用挖空的樹幹做船,他們從不用它們做設計複雜的船尾柱。船尾柱從公元5世紀開始在中國使用;到14世紀時尚未在歐洲出現。哥倫布的聖瑪麗婭(Santa Maria)號在海地北岸失事,在瓜德魯普島西北很遠的地方,海灣的急流也會將殘骸的漂浮物帶向相反方向,西北方向的紐西蘭。我很懷疑那個船尾柱來自中國船, 而那個鐵碗是那些中國人帶來的。
中國人可能是將它們拋到海里,以逃脫加勒比人的攻擊,就像哥倫布逃跑時一樣。到了離岸5公里的安全的開闊水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