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誰是我命中真正的貴人？

看到我的表現，將軍反倒不生氣了。長出一口氣，很疲憊的靠到了椅背上。“難為你了，你畢竟不過是個中尉，怎麼能叫你擔這麼重的壓力呢？再說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見我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王平急了，不等將軍把話說完，猛地站起身，向前急走幾步。他的異常舉動引起了大家不同反應。先是將軍身後的警衛員，他快速的拔槍在手。一副隨時激發的態勢。將軍的反應也不慢，很快的打起了精神，死死的盯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呢？我傻了，心裡著急，王平你要幹什麼啊？王平對此一點都不為所動，面目有點猙獰的對著將軍：“您應該很瞭解，如果他像您說的那樣，他就根本不可能跑到軍區大院門口。潭軒，他不是傻子！越級彙報的嚴重後果他可能不知道嗎？”

我一把把他拉了過來，按到他原來的位子上。臉對著他，低聲說：“王平，你瘋了！別忘了，你和我不一樣！你還要在這兒呆下去呢！”

顯然，我的話很有分量。他重重地喘著氣，過了一會兒才對我說：“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承諾嗎？”

我一愣，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可現在的情況和我在軍區大院時一樣嗎？再說我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正好和領導想到一起了，所以才沒被為難。可現在呢？誰知道將軍現在的意思是什麼？更重要的是你能和我比嗎？

我的焦急都寫在了臉上，王平怎麼能不瞭解我的想法呢？“你的承諾要遵守，我的也一樣。”他一字一頓的說，好像在宣誓一樣：“我答應過你，我——要——幫——你——進——特——種——部——隊！”

“瘋了！你瘋了？！”顧不上將軍還在，我衝著他大聲叫：“你我情況一樣嗎？我可以隨時拍拍屁股走人，回家照樣還能過上好日子，你行嗎？你知道自己在作什麼嗎？”

他慘然一笑：“這恐怕是我能為你作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頓了頓，困難地說：“一個回報你的機會？”

“你怎麼還提那事？你對我的幫助還不夠嗎？”

“我的回答和當初一樣——你對我的遠多於我對你的。就讓我也為你犧牲一次吧。”看我還要再說，他補了一句：“別忘了，我也是個男人。別看扁我。”我還能說什麼？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抬起頭。我真希望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叫我的心解放出來，才能叫它有個依託。可事與願違，我除了天花板什麼都看不到；除了王平和將軍的談論，我的什麼也聽不到；除了感覺著王平在一步步地為我走向危險，我卻毫無辦法。王平你真傻啊！你和他怎麼說啊？你以後還要不要在這個團裡呆了？況且這個情況是就我們這一個團的問題嗎？

開始的時候，我和王平的舉動令人吃驚。不過當聽了王平的話以後，傻子也知道他還有話要說。看到我面阻止，將軍之所以不馬上表態，一定是想看到結果以後再行動。很明顯，他的選擇又對了，因為最後的結果是我妥協了。

“潭軒之所以選擇放棄，不是因為有不能承受的壓力，不是因為他怕苦怕累，更不是因為覺得那裡不適合他。而是因為他和團長有一個承諾。”沒想到王平一上來就直入主題。

“承諾？”

“本來潭軒是打算在去特種部隊和轉業之間選擇的，可是團長說服了他，所以他答應留下來。”

“是不是許下高官厚祿啊？”將軍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我早就猜到了，對抗他的選拔方式會有很多人，很多方法。所以他對這些招數也不可能沒有了解。

“不錯，團長是暗示過潭軒將成為接班人。不過，這僅僅是原因之一，甚至不是主要原因。因為還有一個人，他也將被提成連長。說起來您可能也知道，他就是在選拔以後被正式任命為偵察連長的鄭連長。任命書是在選拔剛結束以後才宣佈的。”他說得很含蓄，不過弄得傻子都會感覺這個承諾和交易沒什麼區別似的。

所以我不能趕忙補充，“團長對我相當器重，他要我留下，我不能不考慮。況且，他為了我還把任命書推遲宣佈。任命連長的決定也不是僅僅他一個人能做出的。他不可能把我們所有人的任命書都扣下。是我自己選擇，他並沒有強迫我。”我因為緊張，說話的條理都不清楚了。

我還要再說，被將軍攔住了。痛苦的伸手一摸胸口，後面的警衛員立刻遞過來藥。吃過以後，半天沒說話。真沒想到他會犯病，而且僅僅是為了這事兒，一個這麼小的事情。

託著疲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