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作用吧,我有一種不論面對什麼困難都能衝破的勇氣,而這勇氣是以前所沒有的,我想我是成熟些了吧,現在你們知道什麼使人成熟了吧?
第十四章 下連
連裡一下來了兩個大學生排長,而且是一同管理一個排這樣的事情可真的不多見,於是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我並沒有這麼吃驚,我覺得這不過是個權宜之計罷了。當時軍隊向年輕化和知識化轉變的態勢已經初見端倪,像我們這樣的人也算得上是材了,所以只要補上帶兵的這個瓶頸提升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隊長(就是班主任)的分析像是黑暗中的燈塔,給了我方向的同時還給了我一定的自信。所以我沒有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僅僅把它看成是一次實習——是團部對大學生幹部的一種關懷和栽培,也是部隊相互間競爭人才的一種手段。至於對王平我也從沒把他當作副手,我說了這對我們來講就是個實習的機會,叫他副排僅僅是個必不可少名字或稱謂罷了,就像我叫潭軒,他叫王平這麼簡單。在我的心中他永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最好的戰友中的一個,還隱隱的覺得他就是我的政委——所以我才叫他小政委嘛。
下了火車,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部隊的溫暖——真沒想到來接我們的居然是指導員!這個規格也太高了!這時候的我們可沒有去軍校時的大包小包了:背後是鋪蓋卷,拎著個袋子裡面是臉盆和其他的日常用品。我比王平只多了一包東西就是書,不過也是被我們精選了的,帶到學校的很多書都被原封不動的帶回了家。當然其中也有王平的書,就因為有了這幾本他居然和我搶著拿,叫我幾句話就給鎮壓下去了。開始我們當然不知道那個中尉就是指導員,但是軍銜我們還是認識的,急忙把兩個包交到左手和王平跑步過去,雙腳腳跟一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可是不知道說什麼,還是我急中生智:“報告,學員潭軒、王平向領導報到。請領導指示。”先是一愣,然後指導員就笑了,旁邊的王平也笑了。“歡迎你們,我是你們的指導員。不過你們可不再是什麼學員了,應該說炮兵連一排長潭軒、副排長王平。”我這才明白自己一上來就又犯錯誤了,所以也就跟著他們一起笑了。“是,是,是!不過我們怎麼能叫指導員來接我們呢?您派個司機不就行了嗎?”“你們是新同志又是第一次來,我作為指導員理應該來接的,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
中尉還過禮就和旁邊的司機一起來接我們的行李,一番謙讓後我們就上了吉普車。簡單的介紹情況以後,就是問了一些我們的情況還有一些像坐火車累不累呀之類的的客套話。其實,這就是個必須走的過程,我們的情況檔案裡都有還用得著我們彙報嗎?坐火車累不累,也不能和你說實話呀,那種在盒子裡坐著的感覺能好的了嗎,還總格登格登的顛簸叫人沒辦法看書。累倒是不累就是無聊的難受。沒想到好不容易從盒子裡面出來了,就又到了另一個盒子裡面你說是個什麼感覺?但是過程還是要走的,從他走過程的熟練度和他的臉都可以告訴我們這個人是那麼的熟練於政工工作。
總的感覺是很熱情的。年齡比我們認識的那個張中隊要小一些,作政工幹部的總體特點他都有了:比較沉穩,總帶著對下級關愛的眼光和慈愛的笑,他笑起來比較好看臉上的紋路非常的柔和,給人以親切感。一看就是一個非常好接近的人。也許是我看書太多了,也許是文化大革命對社會的傷害太深遠了,我始終對政工幹部有一種無名的芥蒂之心。有重視,人家可有人事權呀,操控你的升降。有畏懼,如果他想背後給你一下,你不死也會被打進冷宮,在軍界難有出頭之日。還有鄙視,不就是愛耍耍嘴皮子嗎?還有什麼能耐?還有就是他給了我的那種熱情和關愛,但顯然我在當時是沒辦法消受的。可能是在軍校被教官和張中隊熊習慣,有點受虐癖吧。
冷場。能說話的人不說話了,想著心事;不能說話的人也找不出什麼話題,想著話題;愛說話的人說不下去了,想著來的這個兩人。“指導員你別見怪,我這個人不太愛說話。”頓了頓:“他認生,而且有胃病,可能是在車上吃得不好現在胃疼了。”沒想到語無倫次的王平居然把這也拿來當話題,看來真的是搜腸刮肚了。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看不到我的臉,我也不好意思說不是隻好說:“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小毛病一會兒就好。”這按說吧,有胃病的人應該張得瘦可我偏偏又這麼壯,真鬱悶呀。我想這話指導員也就是聽聽,連我都不信自己有胃病還能騙得了他?不過後來在看到我對酒精的反應之後,他才對我有病的觀點有了一點認同。但他還是不失時機的打破了這個沉默,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