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銀霄漢與河。
其三:
往歲曾題落葉紅,春三花市又空空;記他開處顏如玉,自我重來髻若蓬。
細柳枝頭千里月,曉鶯聲裡一樓風;石欄倚偏情何極,粉冷脂殘別夢中。
其四:
搖落如悲團扇秋,阿誰不動看花愁;翩翩有態粘羅袖,輕薄何情點玉舟。
金谷香消空憶石,玄都桃盡已無劉;幾回吟斷銷魂句,一段風光等夢嘔。
寫罷遞與花春,花春接過詩箋,把詩中字句細細咀味道:“此數首詩婉麗鏗鏘,悽然欲絕,直可為我諸美人作輓詞,易禁覽之而斷腸流涕哉。”柳鶯道:“已往昔如是,將來者亦當作如是觀也,此詩寓意不為兄悲已往,實為兄戒將來,兄其留意焉。”二人又重整杯觴,歡然暢飲,無何酒酣日暮,遷喬自辭別旋歸矣。
花春在家約又應酬了數日,一日在書齋靜坐,忽見家人進來稟報說:“京中差官在外,請老爺出廳接詔。”花春聞說詔書領下,吩咐忙排香案,遂把衣冠整好出外跪聽宣詔。欽差開讀詔曰:
詔卿文武狀元花春,為有邊番契丹國久失朝貢之禮,反率兵侵我疆域,前遣指揮王雲翩整旅出師征伐,屢次失機,未能奏捷;今有文華殿大學士徐忠,保奏兵部尚書山國磐督兵親往,據山國磐所奏,謂卿謀通三略,材備六韜,保卿任前部先鋒之職務,宜速急進都,督練軍士,以佐山卿禦侮邊疆徵報不臣,以除敵氛,以長國威,庶得烽煙告捷,邊關欣奏凱之歌,貢獻來朝宇宙享太平之福斂哉,謝恩。
聖旨宣畢,欽差官重與花春相見謂:“邊上羽檄星馳,不可延緩宜,即日起程至都統兵前。”倘欽差別去,花春亦不敢遲留,那總管鍾英欲將出入帳目與花春親算交盤,一則無暇,二則因鍾英為人信實,諒無私弊,謂:“不必盤弄,仍今伊掌管下去。”遂命家人僱了一號大船,拽起欽招如出征的旗號,連夜起程北上,一路過府穿州,自有地方官僚迎送,這一時顯耀異常,不比出京時的冷淨。
那一日,到了淮上起陸而行,乘著草馬路過擎天嶺下暗想道:“我此去平夷歸期未卜,夢櫻寂處山中,焉得聞此訊息,今日須上山與彼一別細剖情端,倘得乘間進宮,勸乃兄散去嘍囉歸順朝廷,待我保他率兵同往,日後班師論功,陛賞自覺正大光明,山中稱王獨霸,豈是久長良策。”遂令車伕隨從人等暫停車,歇在此靜候,半晌自卻步行彎進小凹路徑,猶依稀認得。豈知上得山來,只見愁雲慘慘,荒草悽悽,屯兵的草寨盡為瓦礫之場,不勝黍離之感,不見玉人幾等香消南國,追思往事依然怨入東風。花春錯鍔良久道:“一轉瞬間而山中已蕩平,若此憶我夢櫻能毋傷玉石之焚。”而為之流涕,只得回步下山乘車進發,一路上打聽得擎天嶺冠盜,已被官兵戰滅,因不禁離懷交結痛淚時流。
到了京師,徑向司馬第來與絳桃相見,絳桃道:“起兵之期已近,適父親染病不起,難以整旅前方。”遂與花春商議如何啟奏,花春是夜在燈下修成一本說:“山國磐抱病危在旦夕,不能受命出師,祈聖上別選能臣以付大任。”明日五更引見,將此本奏上,朝廷即著眾臣會議。議得:“山國磐身荷國恩,職司討伐,既蒙聖旨遣使不得畏避,然國事不可誤,病體難以臨大任。今有文武狀元花春,曾於武場中見其箭穿七札,弓挽六鉤,少年英俊曾有上將材幹;況山國磐前已奏封先鋒之職,謂伊智勇兼備謀略積通,諒非賓謀無能者,即著花春代山國磐之職,權掌兵符再議先鋒委任。”聖上准奏,遂令三日後祭旗發炮起兵。
花春既掌帥印即往教場督練將士一番,此時兵士只有萬餘,因帝都出師至邊,路遙遙遠耗費糧餉太重,即於所過省下著令督撫調提軍士從徵。花春此時顏金英一事,非不懷及,一則因諸美飄零未免心灰意懶,又因軍機緊急未暇謀及私事,故竟忍心擱起,且至班師回都後再作計議。
是夜歸房欲與絳桃一敘歡情,絳桃道:“妾與君此別不免天涯南北,睽隔經秋,今夜須極情行樂,徹夜通宵以盡情戰一場,爾只須勝不須敗也,君以為何如?”花春道:“夫人此言深合我意,異日於邊庭上追奔,遂北使敵人抱頭竄鼠而逃,而於今夜預兆其機。夫人少頃且莫謂下官無情,竟爾將矛衝突,絲毫不稍留餘地以讓人。”絳桃亦微笑道:“虎帳中生你爭雄,鴛幃內不容你耀武,少頃還你拖戈棄甲,伏罪馬前便了。”花春知欲久戰,遂將丹丸吮入口中,磨槍待戰。這場肉戰,兩相狂獗,互不相讓。汝用九淺十深之法,款款消耍;我用牙跟兒緊咬汝口唇,吸了又吸;雙腿猛夾,陰戶掮吸,弄得汝酥癢脹麻;巔的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