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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輩請安就好,沒讓賈母立規矩佈菜什麼的。而張氏除了懷孕生子之外,這些禮數卻沒逃過。

看到眼前的張氏,賈母就想到自己生了賈政以後可沒她這麼囂張叫板婆婆。

於是賈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瞧著你臉色還是不大好。而今又有兩個小子要照看,若還讓你管這一府邸的事,你又沒生出三頭六臂來。就是你自己要強,我也不忍心啊。”

張氏滿臉失望,不過旋即恢復常色,賠笑道:“謝謝太太疼愛,只是當初老爺有交代……”

若不是賈代善交代過,張氏現在都未必能摸到庫房鑰匙,現在當然要抬出賈代善來。

賈母道:“你安心養著,老爺不會這麼不近人情,沒養好身子就讓你操勞。”

張氏應是,從榮禧堂告退出來。

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張氏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才一改臉上的神色,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張大學士之女所受的教育不會只限於閨閣中饋,張氏幼時是和兄弟一起讀書的。以前是受女德思想束縛,既是嫁作人婦,即便婆婆偶有為難,只要沒有到廢長立幼的地步,張氏都可以容忍,但是前提是沒人動她的孩子。

既然王氏已經將主意打到自己兒子頭上,張氏的反擊也不僅限於內宅手段。

在賈代善離京的日子,賈母是長輩,張氏直接爭奪掌家權,必然沒有勝算。張氏所爭的從來不是掌家權。

所謂攻心為上,張氏越爭,賈母和王氏會越捨不得放權,到時候張氏偃旗息鼓,她們才會發自內心的覺得張氏敗了,無力再爭。如此,榮禧堂和二房才會高枕無憂,如此,才能引得賴忠等豪奴放鬆戒備,露出馬腳。

張氏不爭,她們反而覺得大奶奶會隨時查賬,不敢放心貪墨;唯有張氏爭而且鬥敗,方能讓對方以為得勝,得意忘形,所謂誘敵深入是矣。

瞧瞧人家張氏這素質,一旦鬥起來,便是連環後招。

自從賈瑚在榮禧堂吃了掛落,就再也沒去請過安。所以直到聽張氏從榮禧堂回來,賈瑚才過來。

自賈瑚和張氏交了底,母子二人說話便不讓旁的人伺候了,屏退了下人,賈瑚才問:“母親,如何了?”

張氏神色沉靜:“都在計劃之中。”

賈母以為張氏會知難而退,但張氏沒有,只要去請安,張氏必提掌家權的事。初時,張氏只是提一嘴,賈母否了便罷了。

後來,賈母被張氏問煩了,終於忍不住怒道:“我還活著,這榮國府內宅還是我說了算!張氏,我素日覺得你也出身書香門第,便是不懂事,多教導教導也就好了,誰知你竟如此不知進退。既如此,我倒要問問親家母,這是哪家的規矩!”

因為張氏的孃家得力,賈母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容忍張氏,誰知張氏得寸進尺,賈母不得不跟張氏講講禮法。

張氏驚慌失措,連忙跪在地上道歉。卻沒人看見張氏盯著地上的眼睛神色堅定。火候足夠了,只要這場戲演足了,賈母會覺得自己徹底勝利了,魚兒已經上鉤。

張氏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太太,我只是想辦好老爺交代的事,沒想到惹了太太不快。這個國公府當然是太太做主,日後我一切都聽太太的。”

賈母哼了一聲:“你下去吧,我也不要你伺候,以後別來我眼前礙眼就是你孝順了。我也不要你來請安了,養好了身子,別整天吊著一口氣,叫你母親見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張氏嚇得越發不敢動了,跪在地上道:“太太,我知道錯了。”

賈母一怒道:“鴛鴦,還不扶大奶奶出去!”

鴛鴦應是,過來勸道:“大奶奶,您先回去吧?”

張氏這才起來,低著頭出了榮禧堂。

張氏鎩羽而歸,不但賈母一吐胸中憋悶,只覺暢快,連賴嬤嬤都跟著喜氣盈盈。忍了這麼久,太太所說的公道,總算要來了。

張氏回了東大院之後,果然便以養病為由,不再去榮禧堂請安了。

其實內宅也好,朝堂也罷,雖有禮法、律法約束,也有相互的制衡。

賈母說她才是國公夫人,她活著輪不到張氏爭權,這話固然不錯;但是張氏才是大學士之女,而且在此之前張氏已經做了幾年當家大奶奶。

現在你以張氏身子不好為由不再讓其掌家,便不好再讓其立規矩。不然這話傳出去,依舊不好聽。怎麼你榮國府的大奶奶當家的時候病著,立規矩的時候就好了麼?

所以張氏拿不到掌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