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他的絕學,天下除了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少年會說出來。樓主從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火焰,樓主雖吃驚,但臉還是那張臉,目光還是那目光。
“沒聽說。”樓主半響道。
少年本想從那張臉上看到些什麼,卻沒有。
倔強的少年離開了天下樓。
長安的小酒樓。飲酒的少年忽然看到了自己,一個同他一樣飲酒的人。
劍傾斜的插在背上,少年在他身上看到了死亡,看到了孤寂落寞。好像是曾經的自己,昔日並非今日。仇恨的眼光看到了空洞的眼光。
少年不是來看人的,他是來聽人說話的,這是他來酒樓的原因。不去茶樓而來酒樓自然為的是酒。
他的目標是找富人,第一個目標必是天下第一富的人。
聽到丐幫幫主是天下第一富的人少年也有些驚訝。
富人總是那些中庸人的談資。
叫花宅外多了一個少年。
“你跟我來。”少年跟在發如獅毛的小孩進了宅內。
少年看到了竹子,看到了綠色。
腦門上的筋脈抽搐了一下,刺激了某些腦細胞。模糊的綠影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甚至有時會飄入夢中,少年似懂非懂。
“你找我?”華服的公子說道。
少年見了與他年齡一般的朱乞聰,仇恨的眼光露出了一點點意外。
朱乞聰在看著那雙仇恨的眼光。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少年道。
“哦,那你為何要找我?”朱乞聰道。
“找你父親。”少年道。
“我父親?”朱乞聰平靜的道。
“你永遠不會見到他了,我們也是。”穿著華麗服裝的女子幽幽道。
“他姓不姓崔?!”少年憤道。
少年是否糊塗了,朱乞聰的父親怎會姓崔。定然是姓朱,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麼?柳未未沒有笑,朱乞聰也沒有笑。這不是個很好笑的問題,因為這是從他們面前這個少年嘴裡說出來的。
“姓朱,絕對姓朱。”朱乞聰道。
少年不說了,轉身要走。
“朋友,喝一杯如何?”朱乞聰道。
朋友。。。。朋友。。。。。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朋友二字。他想起了綠衫女子的話,“現在我們是朋友了麼?”
他只有仇人沒有朋友,他不需要朋友。心裡真的沒有朋友?如果沒有朋友他會出手與她共敵西湖邊的黑衣人?她在他心裡比朋友還朋友,超過了朋友。
他分不清,他不知道,他很模糊。自己的腦海為何時常浮起綠色的影子,那勾魂的雙鳳眼,還有那攝魂的笑。
他又想到了那無雙絕美的手遞來的半袋水。還有那西湖邊遞來的酒。
酒,酒香瀰漫了花園。
不知是酒香還是花香。
美人也香,特殊的香。
煮酒,咕嚕咕嚕。水不停地沸騰。
他發現旁邊的女子竟與那綠衫女子有幾分相似。同樣的純真,眼睛是那樣的清澈,也有那攝魂的笑。
“他是個奇怪的人,也是個非常引人注目的人。”女子說完朝那透著殺氣的青色竹劍看了一眼,接著道:“朱哥,你說呢。”
“一招兄,幹!”朱乞聰道:“我會派人幫你打聽姓崔的人。”
“而且非常富有。”一招鮮道。
“原來如此。”柳未未看了一眼身邊的朱乞聰接著道:“富人也不好當。”
“你確實是個難得朋友。”朱乞聰道。
“可惜我不是你的朋友。”一招鮮道。
“我當你是朋友。”朱乞聰笑道。
少年不說了。
“你也不是真的留下來喝酒的。”女子道。
“這是銀子是給去幫我找姓崔的人的銀子。”一招鮮說完將一袋銀子放在了石桌上。
人,乞丐當然是人。這銀子是給乞丐的,足可叫三十個乞丐幫他尋找一個月的人。
叫幫手,乞丐是最容易找的,也是最好的幫手。沒有比乞丐更好的幫手了,既廉價而且有效率,這是他留下來喝酒的原因。
“這是酒錢。”一招鮮將一錠銀子放在銀袋附近。
“你這人果然奇怪。”女子笑道。
華服公子的嘴角似乎也在笑,眼中帶份欣賞的目光,說道:“酒錢收下,給兄弟們的銀子我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