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故意裝出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接受這個條件。”
那傢伙勝利地笑笑說:“好!老兄先打電話,然後兄弟負責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奉告。”
屠逵很狡猾,他嘿然冷笑說:“閣下等我打了電話之後,假使你不守信用,我能拿你怎麼辦?”
那傢伙微微把頭一點說:“對了,這點老兄是應該顧慮到的,不過你儘管放心,兄弟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如果老兄實在不信任我,那我也絕不勉強,我們就乾脆作罷。各走各的路吧!”
屠逵無法逼這傢伙就範,終於表示讓步說:“好吧,我們就這麼辦,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等我打完了電話之後,如果你言而無信,我可以再打電話向程老頭說明一切。”
不料這傢伙竟用的是緩兵之計,故意在街邊跟屠逵虛與委蛇了一陣,實際上卻是在等候他的同伴趕來。
就在屠逵表示同意之際,一輛轎車突然飛駛而至,停在了他們身旁的街邊。
屠逵剛覺出不妙,那傢伙的手突然伸進口袋一頂,從那突出的形狀可以看出,他在口袋裡的手上己握了支槍。
“上車!”那傢伙冷聲喝令。
屠逵大吃一驚,不由地怒形於色說:“你他媽的……”
話猶未了,車門已開,只見除了司機之外,後座尚有兩個女人,而那傢伙卻把屠逵猛可一推,將他推進了車廂。
屠逵全身向前一衝,衝進了車廂,正好撲在那兩個女人的身上。
他猶未及看清那兩個女人,頭上已捱了重重一槍柄,使他只發出聲沉哼,便昏了過去……
街邊屠逵被擄走的情形,被完全是由於好奇,而悄然跟下上海樓的許又新看在眼裡。
他是站在街角的對面,眼看屠逵被那傢伙推進車,登車飛馳而去,不由地暗自一驚。立即奔回上海樓茶座,找到原來跟屠逵一起泡在這裡的幾個漢子。
“喂!”他招呼了一聲,緊張地急說:“老屠剛被綁架啦!”
幾個漢子也都認識許又新,只是跟他不太熟,其中一個衝他把眼皮一翻說:“老兄,你跟我們開什麼玩笑?”言下之意,似乎並不相信真有這回事。
事實上像屠逵這種無足輕重的角色,誰會有興趣向他綁架?
許又新卻鄭重其事地說:“我怎麼會跟你們開這種玩笑的呢,這是真的,是我剛才跟著下樓去親眼看見的呀!”
那漢子仍然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嗎?”
許又新不禁悻然說:“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最好是趕快去通知莊大爺吧!”
那漢子這才站了起來,冷聲說:“老兄,你跟我們開玩笑沒關係,要沒這回事,我們可不敢開莊大爺的玩笑,所以請你跟我一起去見他!”
許又新雖不願自找麻煩,但這是個可遇而不可求,向莊德武巴結的機會,因此他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
於是他立即跟著那漢子離開了上海樓,一起去見莊德武,以便當面說明目擊屠逵被綁架的情形。
這時在“AIA”大廈的三樓,莊德武正在房間裡,親自審訊一個妙齡女郎。
她是在愛之歌夜總會附近,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的,當時她在那裡鬼鬼祟祟地不知幹什麼。使兩名大漢疑念頓生,不由分說地就上前把她挾持到大廈裡來,交給了莊爺親自處理。
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綽號叫“迷魂娘子”的白莎麗。
剛才她是在跟蹤那兩個在程宏車上做手腳的傢伙,眼看他們守候在停車場附近,於是她也不動聲色,站在愛之歌夜總會大門前。佯作欣賞那誘人的巨幅廣告,實際上是在暗中監視那兩個傢伙的動靜。
當程宏去取車,被伍月香趨前警告他阻止上車之際,那兩個傢伙突然奔向停車場,舉槍就射,幸而伍月香已及時拖開程宏。迅速上了車,使他們欲阻不及,車已風馳電掣而去。
白莎麗看在眼裡,無奈愛莫能助,幸好目擊伍月香已救了程宏,飛車載他逃走,這才鬆了口氣。
那兩個傢伙並未追蹤,匆匆地走出了停車場,就走進了愛之歌夜總會緊鄰的“AIA”大廈。
白沙麗不敢貿然跟進去,正在那裡東張西望,不料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結果跟蹤不成,反而成了階下囚。
她並不知道那兩個傢伙是什麼人,更不清楚他們何以要向那老者下手,甚至連程宏是誰,都茫然無知,又怎麼能回答莊德武的問話?
莊德武見她一問三不知,不禁把臉一沉,怒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