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是是。”吳子坤見好就收了,“我聽曹大人的安排。”

“這麼著。”曹仁嘆了一口長氣,“我給你一個揚州府的空缺,那就是麻三貴留下的通判一職。不過,為了在朝廷好交差,你必須給我做一件事……”

“何事?大人儘管吩咐。”吳子坤此時已是心花怒放,臉上油彩生輝了。

“不多,兩件事。”曹仁道,“一,允禧千歲特別鍾情於揚州畫派的東西,尤其是鄭板橋的……”

“我知道,隱約聽說鄭板橋與千歲有過一段交往。”吳子坤說。

“何止交往。”曹仁神秘地說,“行了,這些我跟你也不必說得過深,你知道就行了。他們手上的好些的畫作,你都要想法子給我弄到手,我自會派上用場。”

“小的遵辦。”吳子坤自信地說道。

“這二呢,你再給我送一隻金觀音來。”曹仁裝佯沒去看吳子坤,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道,“我把她還有一些沒收來的財寶上貢給朝廷,作為廉政業績,這樣,我舉薦你的份量,啊……”

吳子坤心領神會,慌慌站起作大禮道:“大人為小的如此耗費心血,禪精竭慮,小的感激涕零,日後定當犬馬相報!”

吳子坤走馬上任揚州通判,一乘八人抬敞篷官轎,二十四人鑼鼓隊,把個揚州城鬧了個天翻地覆。商家人做事喜歡講究個排場,相互間有個暗中較勁的攀附,想當年,他麻三貴招搖過市用的是十二個人的大樂隊,今天他吳子坤怎麼著也不能顯得比他小氣,這一比試就來了個二十四人,熱鬧。

商家人相互間比試擺排場,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勢力和實力的較量、昭示。這種商家人之間的攀比,漸漸滲透到尋常百姓家,由此形成了揚州人待人接物上難以更移的世風習俗。

吳子坤的賀喜宴剛要開始,多舌的胡四姨說老知府回揚州來遷移家小,吳子坤一聽來了精神,代理知府有病來不了,老框框知府能來,也是給自己撐面子的啊!胡四姨要去代勞邀請,吳子坤笑了一下沒讓她去,他在心裡說,這是講究身份的事,你去算什麼?

盧雅玉府邸前院堆放的都是一些傢俱雜碎,板橋等畫友正在幫助從屋子裡搬出書籍字畫等文物。

板橋:“大人,你剛剛到揚州,就急著要走?揚州的父老還等著見你呢。”

盧雅玉笑道:“不用驚動地方了。悄悄地來悄悄地走,這是最好的了。”

黃慎從外面進來說道:“揚州又出了一個新鮮事!”

板橋問道:“什麼新鮮事?快說說!”

話音剛落,盧家的家院來報:“老爺,揚州新任通判吳子坤大人前來拜見盧大人。”

“荒唐!”盧雅玉惱怒地說道,“他剛剛上任,我剛剛到揚州,他怎麼知道我的行蹤?”

黃慎想了一下說:“他身邊跟著紅月樓的胡四姨,想必是她漏出的風聲。”

盧雅玉吩咐道:“去,把大門關上!本來挺安靜,招來一隻搖尾巴的狗,煩不煩人?!”

“是,老爺!”家院領意而去。

大門口,吳子坤下轎從人眾裡往盧雅玉的府門走去,剛剛到了大門口,盧家的家院咣噹一聲關上了大門。

吳子坤給頂在門外,進不是退不是,狼狽萬分。熱辣辣的心境一下子冷到了位。氣急敗壞地自己給自己爭臉面道:“不識好歹的東西,給臉不要臉!”

歡送盧雅玉是馬家兄弟作的東。可以說,揚州地面上的有頭有臉的文人雅士都到了場,就在他們舉杯共飲的時候,高翔攙扶著一個九十上下的古稀老僧進來了,他個頭高挑,滿面亂須,脫凡飄逸。他就是譽滿大江南北的名畫僧石濤。

石濤,原名朱若極,其父朱亨嘉是明王朝世襲的第十一代桂藩靖江王,清軍入關後,頒召明藩“識時知命,削號來歸”,石濤的父王手中無重兵,不識時務地自稱監國,惹來殺身之禍,石濤由此從“天潢小王爺”成了“苦瓜和尚”

康熙三十年辛未二月,石濤在京為大將軍博爾都作大幅墨竹圖,博爾都請宮廷畫派執牛耳人物王原祁觀畫,並由他在石濤的墨竹圖上補寫坡石,成為南北畫聖珠連璧合的傳世之作。王原祁對在野派大畫師石濤極力推崇:“海內丹青家不能盡識,而大江以南,當推石濤為第一,予與石谷,皆有所未逮。”王原祁以他在藝壇的顯赫地位,認定石濤為南宗之魁,所言不為過,石濤以他的《畫語錄》名震天下,並以揚州為發源地掀起畫壇風起雲湧的變革,這也是包括王原祁在內的宮廷畫派始料未所及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