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馬曰涫出面給他救了駕,只見他一把收起了銀票:“你們都不要說了,這張銀票我先收著,待黃兄畫出了畫子,一手交銀,一手交貨。如何?”
馬曰涫的及時打諢,將尷尬局面轉換成了樂融融的氣氛。
馬曰涫舉杯道:“來,幹了!為黃兄躲過劫難,為……”
“慢。”盧雅玉攔住馬曰涫,回頭對西廂說,“梅子,把曲子彈起來。”
“大人,《雪梅》行嗎?”梅子問道。這是她最心愛的一首曲子,曲盡人意,曲抒衷情。
“好。”盧雅玉說。
梅子的纖手搭上了弦,舒緩清雅的曲聲起。
曲聲中,眾人舉杯暢飲,不知不覺間進入酣境。梅子的《雪梅》曲進入一個抒發梅花鬥風雪的激昂情境,板橋聞之興奮地站了起來,信口吟道:
白雪壓梅,梅開勝雪,花中一絕。香不在蕊,
亦不在萼,香徹問取雪天月。
不認春風,只識東君,孤香清冽。寒枝凝玉,
疏淡幽情,惱人風味醉時節。
……
吟到精妙處,眾擊掌而鼓之。
汪士慎讚道:“板橋,你對梅花如此獨到精僻,為何不作梅圖一試身手?”
板橋笑說道:“一生畫竹,別無它求。畫梅巢林兄在上,小弟哪敢造次?”
汪士慎笑指著說:“板橋你……言過言過了。”
汪“梅”冷香浮眾,這是友人公認的事實。他的梅溼潤蒼勁,冷凜孤芳,心手狂恣地化入了他自己的人格。汪士慎,徽州歙縣富溪村人。佛以金裝為貴,人以衣著顯榮。報出個天靈地傑的出生地來,無形中顯示人種的高貴,也是一些虛榮徒子樂此不疲的惡癖。汪士慎跟人不一樣,報出地不顯名不露的歙縣不算,還偏偏要帶上個富溪村,可見他的嫉俗鄙陋。他言語不多,交友更是廖廖,非知心不往來,他很有點象顏回的樣子,畫作空閒時,喜好獨自一人枯坐在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