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感覺到一陣報復的快感。
她被追捧著,佔據上風,不把男人放在眼裡,蠱得他們失魂落魄的挑揀感,很快消失殆盡。
因為,江衍鶴來了。
手指尖煙燒了一半,不知道旁觀了多久。
他本來靠著門簾,點完酒。
穿女僕裝的兼職大學生,興奮又臉紅地,圍在江衍鶴身邊,纏住他久久不放,詢問他是否單身。
他不以為意,說無心戀愛,懶怠地拒絕了。
又來了兩撥聚會喝酒的女高中生,試圖要了幾次電話,他也免疫謝絕。
江衍鶴站在一旁,眼神落在來往眾男生之間的白色裙裾上。
原來,她對著誰,都能笑得純美無辜,舉手投足都在引誘。
真會裝啊。實在是不錯,之前在他面前那麼渴切,果然也是演戲。
稍不注意,就能挑惹男人之間的戰爭。
江衍鶴骨節分明的利落手指攥得青白,幾乎嵌進手心。
聽見她說不認識他。
他的眼神從陰沉柔戾,逐漸變得雲淡風輕。
他走過來,沒把她放在眼裡:“這就是你們說的天仙?讓開。別擋我的位置,想勾搭人就坐到男人身上去。”
江衍鶴隨意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冷白指節夾著煙。
抬手吸了一口,側臉稜角冷冽,薄唇滾出寡藍色的霧氣,整個人懶懶散散搭在隔斷牆上。
他很擅長笑,但眼底是漠然地,帶著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嘲諷。
“他們沒告訴你,這裡不能坐?”
他不近人情,冷眼瞧著禮汀。蹦出的字狠戾果絕,只當她是陌生人。
“你很擅長對別人宣揚你的孤陋寡聞?我需要你認識嗎?”
禮汀承認,剛才說不認識江衍鶴。
因為她有一點不甘心和吃醋。
她聽別人講江衍鶴的舊情史,聽得委屈至極。
講他怎麼和追求者,隨意在一起,再輕飄飄地放生。
想陪江衍鶴墮入風眼旋渦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禮汀不會因為這些事,放棄對他的痴迷。
但她也會吃醋,也會受傷,也會難過。
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感情,會嫉妒的人啊。
被他帶到官山道31號以後,她還以為自己是例外的那一個。
可是,江衍鶴剛才的態度,告訴她,不是的。
不是偏愛,不是救贖。
只是隨手施恩。
他有不靠江家,自行購買的海景別墅,還在京官山頂有獨家的專屬纜車,有價無市的豪車遊艇。
京域何其大,他年少氣盛,正是恣肆瀟灑無視規則的時候。
商廈層疊迭起,是他家買樓買地,揮金如土的玩具。
海景金山銀樓,他家最早接下政府工程,填海移山。
江衍鶴一貫旁若無人,因為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需要施捨給這個世界上任何人。
神慣常是無為而治,是冷眼旁觀,是陰晴不定。
而信徒,傾家蕩產,搖尾乞憐,捨生忘死。
愛江衍鶴的人何其多。
好似她拿著愛的號碼牌,想知道尾數,上面寫著π。
但禮汀就是想要忤逆他,發洩剛才吃過的醋。
她執拗地,踮腳從在藍絲絨椅背上站起來。
繫帶的高跟鞋沒有著力點,磨得腳後跟生疼。
禮汀忍住腳上的疼痛,呼吸沉靜,眼裡帶著笑,很孤傲地望著他。
燈光影影卓卓,溫柔地籠罩著她身上。
她鎖骨伶仃,面板雪白,脖頸上靛藍色的靜脈美到極致,像一隻出現於黑暗裡的長尾愛神鳳蝶,偏執地停留在乍現的月光曇花上。
“我是不會給你讓座的。”
如果可以,她想要在眾人面前挑戰他的權威。
成為那個唯一的,被他恨著又惦記的人。
禮汀沒有從江衍鶴的座位前離開。
她微微哽咽地反抗他:“這家店不是你開的,什麼都講先來後到。我來了,我坐了,你找不到位置坐,就站著。”
“我站著?”
江衍鶴丟擲狠話,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你不是剛才玩得挺開的,你怎麼不坐在其他男人腿上去?
費澄聲很少看見江衍鶴用這種態度講話。
就算是之前,江衍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