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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似鶴

完,她感覺到一陣報復的快感。

她被追捧著,佔據上風,不把男人放在眼裡,蠱得他們失魂落魄的挑揀感,很快消失殆盡。

因為,江衍鶴來了。

手指尖煙燒了一半,不知道旁觀了多久。

他本來靠著門簾,點完酒。

穿女僕裝的兼職大學生,興奮又臉紅地,圍在江衍鶴身邊,纏住他久久不放,詢問他是否單身。

他不以為意,說無心戀愛,懶怠地拒絕了。

又來了兩撥聚會喝酒的女高中生,試圖要了幾次電話,他也免疫謝絕。

江衍鶴站在一旁,眼神落在來往眾男生之間的白色裙裾上。

原來,她對著誰,都能笑得純美無辜,舉手投足都在引誘。

真會裝啊。實在是不錯,之前在他面前那麼渴切,果然也是演戲。

稍不注意,就能挑惹男人之間的戰爭。

江衍鶴骨節分明的利落手指攥得青白,幾乎嵌進手心。

聽見她說不認識他。

他的眼神從陰沉柔戾,逐漸變得雲淡風輕。

他走過來,沒把她放在眼裡:“這就是你們說的天仙?讓開。別擋我的位置,想勾搭人就坐到男人身上去。”

江衍鶴隨意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冷白指節夾著煙。

抬手吸了一口,側臉稜角冷冽,薄唇滾出寡藍色的霧氣,整個人懶懶散散搭在隔斷牆上。

他很擅長笑,但眼底是漠然地,帶著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嘲諷。

“他們沒告訴你,這裡不能坐?”

他不近人情,冷眼瞧著禮汀。蹦出的字狠戾果絕,只當她是陌生人。

“你很擅長對別人宣揚你的孤陋寡聞?我需要你認識嗎?”

禮汀承認,剛才說不認識江衍鶴。

因為她有一點不甘心和吃醋。

她聽別人講江衍鶴的舊情史,聽得委屈至極。

講他怎麼和追求者,隨意在一起,再輕飄飄地放生。

想陪江衍鶴墮入風眼旋渦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禮汀不會因為這些事,放棄對他的痴迷。

但她也會吃醋,也會受傷,也會難過。

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感情,會嫉妒的人啊。

被他帶到官山道31號以後,她還以為自己是例外的那一個。

可是,江衍鶴剛才的態度,告訴她,不是的。

不是偏愛,不是救贖。

只是隨手施恩。

他有不靠江家,自行購買的海景別墅,還在京官山頂有獨家的專屬纜車,有價無市的豪車遊艇。

京域何其大,他年少氣盛,正是恣肆瀟灑無視規則的時候。

商廈層疊迭起,是他家買樓買地,揮金如土的玩具。

海景金山銀樓,他家最早接下政府工程,填海移山。

江衍鶴一貫旁若無人,因為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需要施捨給這個世界上任何人。

神慣常是無為而治,是冷眼旁觀,是陰晴不定。

而信徒,傾家蕩產,搖尾乞憐,捨生忘死。

愛江衍鶴的人何其多。

好似她拿著愛的號碼牌,想知道尾數,上面寫著π。

但禮汀就是想要忤逆他,發洩剛才吃過的醋。

她執拗地,踮腳從在藍絲絨椅背上站起來。

繫帶的高跟鞋沒有著力點,磨得腳後跟生疼。

禮汀忍住腳上的疼痛,呼吸沉靜,眼裡帶著笑,很孤傲地望著他。

燈光影影卓卓,溫柔地籠罩著她身上。

她鎖骨伶仃,面板雪白,脖頸上靛藍色的靜脈美到極致,像一隻出現於黑暗裡的長尾愛神鳳蝶,偏執地停留在乍現的月光曇花上。

“我是不會給你讓座的。”

如果可以,她想要在眾人面前挑戰他的權威。

成為那個唯一的,被他恨著又惦記的人。

禮汀沒有從江衍鶴的座位前離開。

她微微哽咽地反抗他:“這家店不是你開的,什麼都講先來後到。我來了,我坐了,你找不到位置坐,就站著。”

“我站著?”

江衍鶴丟擲狠話,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你不是剛才玩得挺開的,你怎麼不坐在其他男人腿上去?

費澄聲很少看見江衍鶴用這種態度講話。

就算是之前,江衍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