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你要好好的,要幸福。我剛剛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很多從自習室回家情侶,我都在想,或許你和你喜歡的人,以後也會這樣平凡又溫馨地幸福著。”
謝策清聽完沉默一瞬,心裡五味雜陳。
那晚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他沒有為蔣蝶喝醉酒。
沒有在昏昏沉沉中接下蔣蝶的電話。
沒有從一開始就熱衷搶別人的女友。
但他唯一不後悔的,就是應允禮汀,滿足她那個要求。
謝策清想,她到底需要自己做什麼呢?
赴湯蹈火,他都可以。
“我沒有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禮汀聲音清冷,把手抬起來。
她的手指纖巧。
掌心在夜色裡白得像雪。
和那天雨夜,在酒吧外面遇上一樣。
她輕緩地,把手貼上和玻璃落地牆。
隔著薄薄的距離,和謝策清搭在上面的手,貼緊在一起。
就好像在履行一個契約。
她聲音清淺:“能做個約定嗎,不管你最終有沒有和蔣蝶在一起,週六晚上,都要給我這個朋友打電話,和我傾訴你的想法,可以嗎?。”
謝策清只恨兩人隔著玻璃幕牆,不能牢牢握住她的手。
急切地:“如果你要問我和蔣蝶,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禮汀:“我希望你認真抉擇後,再告訴我。”
“好!”謝策清毫不猶豫。
下一瞬,禮汀纖細的手指,就從玻璃間的縫隙中伸了出來。
“絕不食言。”
謝策清腦子一熱。
他條件反射地伸出手,和她的指尖相互觸碰。
實在太刺激,也太過強烈。
謝策清說不明白,手指接觸那一秒究竟是什麼心情。
他感覺血液迅速向心髒回流,一切知覺敏感到至極。
如煙花迅速升空炸開的感覺。
比接吻,甚至高潮,都要激烈百倍。
禮汀笑:“食言的話,是小狗哦。”
謝策清捨不得把手從和她相貼的玻璃牆上離開。
甚至下意識用手在玻璃上,輕撫她的輪廓。
他以為,禮汀察覺不到他的舉動。
但是禮汀捲翹的睫毛撲稜:“你在畫我。”
謝策清耳朵驀地紅透:“我在擦玻璃,因為剛才汗溼了。”
禮汀對上他的視線:“為什麼要擦玻璃,是因為擔心看不清我嗎?”
謝策清咳嗽一聲。
禮汀清純到極致的臉,正近在咫尺地凝視著他。
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澄澈。
她漾出一個極短的笑:“看不清我的話,你可以湊近點。”
謝策清已經被蠱惑得失去感知。
妲己摘心,褒姒淺笑,渾然忘我。
被妖術定住,無法做出其他舉動。
他心甘情願,任由靈魂逐寸跌墮進滔天洪水裡。
那抹裹挾他認知的洪水。
原來是禮汀眼睛裡,瀲灩閃爍的水光。
禮汀眼睛裡有淚水。
她怎麼可能會哭呢?
剛才短暫的,宛如空中樓閣般的笑容,就持續了一瞬間。
現在她哀傷的,空靈的情緒,佔據了他所有知覺。
她問:“會不會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那麼好以後,就再也不會正眼看我了。”
原來這個眼淚,是為我流的。
我再也不要她掉眼淚了。
謝策清很篤定地說:“我絕對不會的。”
他把自己的工裝外套,從縫隙裡塞進去。
示意她:“你坐吧,站了這麼久,會不舒服。”
月亮皎潔,夜風躁動。
禮汀並膝坐下來,雙手撐在身前,“謝策清,你高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呀,你和他們都是高中認識的嗎?”
謝策清見她很有興味,不禁嘴角上揚:“和他們是發小,京附中國際部的,他們中間的幾個是為了江衍鶴留在國內的。
他頓了下:“我是因為我媽的病。”
說完,眼圈微紅:“她化療了三次,全身水腫,頭髮掉光,我都以為她活不下來了,現在我都很擔心她會沒有保養好,癌細胞擴散,再度復發。”
“她會安寧健康的。”禮汀輕柔地安慰:“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