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從來不會受到所謂意義的影響。人從其動物性的一面來看無所謂意義。人的繁衍生息乃至關乎生存的一切,儘管無數人為之唏噓不已,但是卻不能改變本質上的非意義。人的交際、飲食、睡眠、玩樂佔了生命時光中的絕大部分,但是沒有人將生活意義歸功於人的這些生命時光。很顯然,即使是最淺薄的人也知道,雖然吃喝玩樂佔據了人生的大部,但是它們顯然都是本能下的自發,它們的存在顯然不是因為生活具有什麼意義。
事實上,大多數人的生活其實沒有什麼變化,生活由始至終都受本能的支配。大多數人的一生較嬰幼兒又有什麼不同呢?幾乎是所有人生的所有部分都受內在的本能力量的驅動,只是這種驅動的形式不同而已。嬰幼兒時期的各種純粹本能的*,如對*的尋求,轉換為成年以後披上了生活意義外衣的對性的尋求和對各種癖好的痴迷。受本能驅動的人生毫無二致,只是作為驅動力的本能改變了形式而已。甚至我們可以發現成年人生活所受的本能驅動的形式中的相當一部分較嬰幼兒時期相比也毫無改變,在具有母性本能的女子看來,成年男子在爭奪各種生存資源時展開的你死我活的爭鬥似乎很像是乳臭未乾的毛孩在為一個小玻璃彈子而爭吵不休。人的一生始終被機體活動的力量驅使,這使得那些孕育生命並賦予新生命以意義、並且認為自身存在具有某種意義的成年人的生活,與那些被賦予生命意義的新生兒沒有多少不同。
就人的存在而言,人的一生無疑是在自我儲存的本能和對死亡的恐懼本能之下度過,從這一角度來講,生活實在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人並沒有為其存在找到足以說服其理智的理由。人之所以活著,只是由於本能,在這種本能狀態下去尋找生活的意義,難免很是勉強。相信很多人一定會詫怪人為什麼會活著這類問題,很顯然,答案對這些人而言是不言自明的。人生對這些人來說不是一個可以討論有無意義的問題,生活必然的存在意義,這一點在他們看來勿庸置疑。
生活作為機體活動的過程還可以透過幾個事例得到說明。我們時常會看到這樣一些報道,說某某人因為什麼原因而成為植物人,其親屬在長時間深情的祈禱著他的甦醒,也有些幸運的病人經過長達十幾年的悉心呵護而終於可以說出幾個簡單的詞,甚至可以下地行走了。這些報道無疑試圖反映人間真情,然而耗費無數的心血和代價僅僅是使一個已經喪失意識和行動能力的植物人活下去,這或許對於病人的呵護者有意義,然而對於病人的人生而言,早已無任何意義可言。即使對於病人的呵護者,他們所做的一切儘管代價巨大,其目的也在於不使病人死去。顯然,他們對病人的期待不是生活的意義,而僅僅是生命得以維繫。又如荷蘭在安樂死合法化後,老年患者或者重病患者大量的轉移到鄰國德國治療,因為擔心院方對他們實行安樂死,很顯然,只要一息尚存,他們便要掙扎著活下去,哪怕能多活一個星期,也絕不想被安樂死。而這些病人此時所考慮的,定然不是如何使自己的生活變得有意義,而僅僅是活下去,哪怕多一天也好。
這些事例或許比較極端,但是卻能反映一個普遍存在的事實:我們的存在並非是由於生活具有某種意義,而是因為如前所述的自我儲存的本能和這幾個例子所能反映的對死亡的本能的恐懼。事實上,人類的文明正是在死亡的魔咒之下繁榮,很多最偉大的成就是因為對毀滅的恐懼而產生。生活的意義是人賦予的,它不確定,因為在本原上它不存在。
人的一生或許正如鞭子之下勞作的馱獸,為了將得的乾草和為了躲避鞭笞而始終向前。生活並沒有什麼意義,人的存在在於本能,即使人類自認為的光華奪目的意識活動也不過如此。人類中的大多數已經庸碌的走完一生,而其中的絕大多數並沒有依靠生活意義。很顯然,人的生存狀態也談不上什麼意義,我們之所以活著並且堅持活著,絕不是因為活著有什麼意義。為生活賦予意義是人們普遍願意嘗試一下的,它與其說是理智和人性的張揚,毋寧說是神經系統的內在衝動。生活顯然正如它的降生和開始一樣,是在無意義的狀態下進行的。生活不能被賦予確定的意義,生活也沒有什麼意義,否則,生活將受意義支配,我們也就活得危險了。
3.
人的出生沒有意義可言,人的離世同樣如此。作為一種精密複雜的生命體,人體抵禦外來疾病以及機體毀傷的能力遠不及其他物種高,人體的任何一部分的病變都可能造成致命的損害,疾病、災禍乃至心理問題都可以隨時終止一個人的生命,真正因衰老而死的人少之又少,或許不到死亡人口的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