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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

家洗頭,我還以為你是個很有出息的,太讓我失望了。”

老爺子速來不苟言笑,和遲鷹的相處模式也有點類似於上下級,嚴肅又正經,爺孫倆幾乎不會有什麼親情的互動。

所以這話說出來,聽著就很嚴厲,語氣也很重。

遲鷹恭敬道:“我這段時間休假,新婚蜜月期。”

“誰允許了?”

“正要跟您申請。”

“申請駁回。”

“……”

老爺子不爽地朝著房間走去:“來書房,給我彙報一下你們最新研究成果的進展。”

“爺爺,您稍等,我先給她把頭洗了。”

“出息!”老爺子重重地哼了聲,拂袖走了進去。

遲鷹幫她仔細地衝淋了腦袋上的泡沫子,用淡藍色的毛巾替她包裹著腦袋,擦拭了溼漉漉的長髮。

“你爺爺好凶哦。”蘇渺心有餘悸,“他平時也對你這麼兇嗎?”

“不。”遲鷹搖頭,“他從來不動肝火,不管多生氣都控制著脾氣,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所以很難讓人猜出心思。”

“不像啊。”蘇渺接過毛巾,自己給自己擦試著,“我聽他的語氣,好像特別生氣的樣子,還哼啊哼的。”

遲鷹也有些費解,睨她一眼:“可能是因為特別討厭你的緣故。”

蘇渺:……

壓力好大。

她現在就想買機票溜回c城了。tt

蘇渺回房間吹乾了長髮,又在梳妝檯邊化了淡妝,然後盤了個長輩會看得順眼的髮髻,只在鬢邊垂了幾縷碎髮,然後將她準備好的一份禮物也帶上,躡手躡腳來到了書房。

書房裡,老人家正戴著老花眼鏡,端詳著一副臨摹的《快雪時晴帖》,不滿道:“怎麼寫成了這副鬼樣子。”

遲鷹侍立在側,沒有回答。

“結了婚,不僅工作荒廢,連書法都荒廢了。”

他摘下眼鏡,氣乎乎道:“看看,這什麼東西,一點風骨都沒有,起碼倒退十年。”

蘇渺小心翼翼站到遲鷹身邊,低聲說:“爺爺,這是…我寫的。”

老爺子愣了愣,重新戴上眼鏡,打量著這副字。

如果不拿對遲鷹的嚴格要求來看的話,這副字…也的確有可圈可點之處,難得能寫成這樣的水平了。

“哼,一堆狗刨字。”他摘下眼鏡,坐在紅木椅上,沒好氣地指著遲鷹,“他也不教教你,這都拿得出手?”

“爺爺,這是我目前最拿得出手的一副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練了好久呢。”

“你還跟我頂嘴?”

“……”

蘇渺吐了吐舌頭,趕緊噤聲,聆聽教誨。

“虧你還是個語文老師,字寫成這樣,還要和長輩頂嘴,沒教養。”

她又忍不住低聲咕噥著:“那也沒見誰家的長輩第一次見新媳婦就這麼罵罵咧咧的呀…”

“你還說!”

“那我就不說話了,反正說什麼都是錯。”

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子回懟,氣得臉紅脖子粗:“遲鷹,你就是這麼管你媳婦的。”

遲鷹也是第一次見老人家被氣成這樣。

可以想見,他們倆第一次見面那天,是何等的不愉快了。

老人家頤指氣使了一輩子,家裡無人敢反抗他的權威,屬於絕對說一不二的大家長。

他對蘇渺居然這麼上頭。

目前看來,兇是兇了點,但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她。

遲鷹立侍在側,禮貌道:“我管不了她,她不罵我就很不錯了。”

“真是個野丫頭!”

遲鷹睨了蘇渺一眼,提醒她:“禮物呢?”

蘇渺連忙將自己燻好的臘肉香腸拎過來:“聽遲鷹說爺爺喜歡吃這個,這是我過年那會兒燻的,風乾了這麼久,燻味兒特正,爺爺您帶回去嚐嚐。”

遲鷹補充了一句:“香腸都是她親手剁肉,保證絕對乾淨衛生,爺爺您可以放心。”

老爺子掃了眼包裝精美的臘肉香腸。

他這輩子收過不少價值連城的禮物,什麼玉佛觀音瑪瑙古董瓶,家裡的收藏品也數不勝數。

但這份廉價卻滿滿都是心意的禮物,卻打進了他的心裡。

其實人活這一輩子為了什麼,養兒育女又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年邁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