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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分割槽政治部副主任,後來到冀中八分割槽當政委,犧牲的時候也就二十幾歲,年輕有為,是個“精明幹練、善講善寫”的人,雖說是個知識分子出身的幹部,但與勞動人民出身的常德善司令員平時相處甚好,也沒聽說有什麼矛盾。怎麼這一次就是固執己見呢?有的說他缺乏軍事知識,說他“一點知識沒有,當時主力向外轉,他往裡跳,常德善主張往外跳,軍區命令也是說往外跳。”採訪呂正操記錄。呂正操在回憶錄中,是這樣敘述當時的情況的:常德善“經過分析敵情後提出:看來敵人將有大的行動,有重點合擊河、肅、饒、獻邊界地區的跡象,因此要趕在敵人行動的前面,今夜迅速跳出包圍圈,轉移到子牙河東去。王遠音則從政治角度考慮,認為子牙河東是游擊區,群眾基礎不如老根據地。再說,敵人一來就轉出去,會有不好的反映,不好向群眾交待。常德善說,現在是敵人以優勢兵力合圍‘掃蕩’,捕捉冀中領導機關和主力作戰,跳到敵人包圍圈外去,這是游擊戰爭的常事。不然,萬一領導機關和主力受了損失,就更不好向人民交代。到最後,常德善還是尊重了政委的決定權。”呂正操說,王遠音從政治角度考慮到兩點,一是子牙河東群眾基礎不如老根據地,二是敵人一來就走影響不好,還是很符合當時的實際情況的。群眾基礎不好的地方,正不壓邪,真有漢奸為幾個錢去據點告密的。據說,當時日本人懸賞,常德善是7000萬日本票。採訪弓桐軒記錄。對那些只認錢的人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而在老根據地,邪不壓正。即便有那麼幾個漢奸、小人,也是有那賊心,沒那個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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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至6月中旬:“剔抉清剿”(12)

至於王遠音提到的“不好向群眾交待,”我們可以從###的回憶中,想見當年的情景:東西羽林(安平西北一個村)是軍區機關多年來常駐之地,軍民關係親如家人……拂曉到達後,

立即出現了催人淚下的軍民生死情誼的場面。當群眾得知軍區騎兵團來了時,全村男女老少傾家而出。老人們流著眼淚問:“呂司令、程政委、黃敬同志還在冀中吧?他們安全吧?老天保佑他們平安度過這個大難。”

我們首先告訴鄉親們:“呂司令、程政委和黃敬同志都還在冀中,正指揮部隊反‘掃蕩’打擊日寇、漢奸,請老大伯、老大娘放心吧!”

有的年青姑娘和婦女,為躲避日寇、漢奸的姦淫、汙辱,臉上抹著鍋黑,頭上梳成標誌已出嫁的髻子,穿著破爛衣服,也紛紛跑出來,流著淚訴說這近一個月來的痛苦遭遇;她們有的問丈夫的訊息,十分擔心;有的要求跟騎兵團走,參加部隊打敵人;還有的丈夫被日軍打死了,戴著孝控訴日本強盜殺人放火的暴行;有很多原來的兒童團拉著馬尾巴哭著不放,要參軍打鬼子……多日不敢露面的村幹部忙於搞飲食和馬料。這種軍民生死與共,誓死報仇雪恥的場面,發生在極其艱難的危難時刻,真是催人淚下!這種“催人淚下”的場面,當常德善、王遠音帶著隊伍回到八分割槽的中心地區河間、肅寧一帶,一定也曾出現過吧?這一個月,百姓們以血肉之軀面對日本人的機槍

刺刀,真可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百姓們看到常司令、王政委帶著隊伍——還是穿軍裝的主力部隊回來了,真是走道都直起了腰,仰起了頭。而當敵人合圍過來時,忽然又一槍不放地悄悄走了,百姓們會怎麼想呢?因而王遠音顧忌:“敵人一來就轉出去,會有不好的反映,不好向群眾交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然而,戰爭是冷酷無情,不講情感的。在7日晚上,沒有按常德善司令員說的,立即跳到子牙河東去,反倒往北走到靠近河肅公路的雪村,這就向悲劇邁出了第二步。據石豁老人回憶,部隊到雪村時,最多也就是凌晨4點多鐘的樣子,村莊還在沉睡之中。部隊進莊後,悄悄叫醒老鄉,號房子,佈崗哨,首長們也剛進屋,就有偵察員跑來報告,河肅公路上樑家村方向,發現敵汽車縱隊的長串燈光,大約有五六十輛車,呼嘯而來。幾乎與此同時,敵情一個接一個報來,肅寧縣城、獻縣臧橋,饒陽方向的敵人全都出動,正向雪村一帶壓過來。公路上的敵人下車後,即向雪村、頂旺一帶推進,包圍圈已經形成。

石豁回憶起那天早上的情景,說:早上5點左右吧,槍聲先從東北方向,30團待的頂旺村那邊打響,炒豆似的。30團也剛進村,工事都沒來得及挖,很快就給打垮了。這會子西南方向槍聲也激烈起來,肅寧、饒陽的敵人過來了。雪村是不能待了。往北走,連走帶跑,這會子天已大亮,人都看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