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正是,二皇子更是離譜,竟然要去西人那裡做什麼國事訪問,我天朝上國的皇子貴胄,不遠萬里,去那種荒蠻之地,眼巴巴的跑上門去,總是墜了威風和氣派,不妥不妥。”
“戶部的事情,什麼時候要皇子來管了,三皇子現在在南京,帶了一票小人,天天蹲在庫府裡查賬,那些賬,怕是要個三四年時間才理得清頭緒,你說,這是不是變相的流放?”
“呵,你沒見今天早上四皇子的臉色,雲南那裡幾個山賊頭子,交給衛所不就得了,還要四皇子帶京營去討伐,皇上,這是怎麼了,幾個皇子都是難得的賢良,卻做的像是放逐出京一樣,身邊只留下幾個公主,難得皇上想傳位與長公主不成?”
數十名大臣窩在吏部的茶室中切切私語,臉上都是不屑的神色,手中緊緊握著寫好的手本,準備早朝的時候好好規勸一下這個突然反常的皇帝。
“皇上有旨,今兒不早朝了,各位大人請回吧。”一個穿著禁衛衣服的錦衣衛小校,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對著在座的大臣們拱手行了個軍禮,道。
“司禮監的人都哪裡去了,怎麼如今要禁衛軍來做這些事情了?”一個山羊鬍子的御史怪道。
“回稟各位大人,皇上給司禮監還有宮裡的下人們放假了,除了些要緊部門,都是三個月的長假,這些事情,就都交給我們禁衛軍了,至於為什麼,小人卻並不知道。”那小校答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老夫卻毫不知情?”問話的正是兵部尚書呂追成,呂追成一張老臉已經皺成了一團,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調動非常不滿。
“回稟大人,昨夜三更,宮裡來的密旨,四更的時候,禁衛軍就已經在這裡了。”
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每個人的眼中都是深深的震驚和憂慮,原本護衛紫禁城外圍的禁衛軍,竟然一下子取代了內監,又是半夜三更,總讓人覺得這更像是政變,只是皇子們早就不在這京師之中,康正皇帝又是獨子,政變的話,又能是誰做的呢?
“我要見皇上,這怎麼能成,宮裡的規矩,除了內衛,其他軍士,沒有內閣的同意,是不能到這禁宮裡來的,皇上在哪裡,我要見他!”最先嚷起來的是東閣大學士林正英,緊接著,附和聲一片片的響起,轉眼間,吏部的茶室就變的火熱起來,一幫文武官員,隨手摸起茶室裡的各種傢什,有的竟然舉著茶杯,在五大學士的帶領下,去也衝破了層層禁衛,禁衛軍各處的軍士,又不敢拿這些大臣如何,一個個被打的頭破血流,於是這百十人卻也所向披靡,殺氣騰騰的闖到了乾清宮門外。
臉色蒼白的康正皇帝站在書房門口,冷冷的看著跪倒一片的百十名大臣,哼了一聲,道:“怎麼,林正英,王允之,你們幾個活的不耐煩了嗎,手裡拿的又是什麼,帶頭造反嗎?”
帶頭的林正英和王允之先是一愣,忙扔了手中的拖布和掃帚,跪倒在地,一時間,乾清宮前的地板上,倒像是開了個雜貨市場,各種物件扔的滿地都是,大臣們跪倒了一片。
“皇上,我們這,我們這是……”林正英七十多歲的人,又是持著拖布一路闖關斬將,早已是氣喘噓噓,如今見龍顏大怒,竟然一口氣喘不上來,說不出話來了。
“好,我都知道了,朕恕你們無罪,早些回家吧,這些日子,沒有朕的旨意,都在家裡陪陪老婆孩子吧,這裡的事情,朕一個人,足夠了。”康正皇帝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
“皇上,只是……”王允之還想說話,卻被康正皇帝用眼神阻止了,他疲倦的搖搖手,道:“走吧,都走吧,朕累了,想要自己坐一會。”
王允之扶起虛喘不已的林正英,終是無可奈何的告退了下去,康正皇帝向來是個和善的人,如今他這副樣子,分明已經是壓抑到了極點,眾人再胡鬧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有人人頭落地了。
“還是沒有訊息嗎?”看著漸漸消失在悠長走廊盡頭的群臣,康正皇帝嘆了口氣,突然問道。
“皇上,險山堡那裡,已經派出第八十九個搜查分隊了。”一個四十如許的中年男子跪在乾清宮內的地板上,小聲說道。
“是嗎,想必這次,又是無果而終,全軍覆沒吧。”康正皇帝淡淡的說道。
地上的那人身子一抖,抬起頭來,看到皇帝眼中黯然的神色,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必再派什麼搜查隊了,白志浩啊,白志浩,你還要瞞朕多久,這國難,就在眼前吧。”康正皇帝突然輕輕的說。
地上那人身子抖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