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玉無法,只得衝酒兒微微點頭,後者趕緊上前,笑著謝過雅秋。雅秋果然就叫桂兒,命其取個荷包送來。
一時取來,書玉看時,原來是個銀條紗挑線,紗綠潞綢四合如意小荷包,裡頭包了一些香餅,拿在手裡,正微微散發出些香氣過來。
酒兒還不敢就接,只看書玉。
“二小姐給你,你就接了吧。”書玉知雅秋意堅不可犟,便對酒兒點了點頭。酒兒這才笑嘻嘻地接了過去。
桂兒看見劉媽媽正在和麵,不禁好奇不已,因問:“媽媽這是做什麼?可是小姐餓了?其實不必忙這一時,午飯眼看就該送來了!”
劉媽媽笑而不答,書玉更笑,正要說話,菱兒外頭鬼鬼祟祟地跑了進來,懷裡直取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嚇了桂兒一跳。
“這下好了!”書玉趕緊上來接過刀,轉身看了看四周,見桌邊一張花幾倒是酸棗木的,甚是堅硬,遂就當作砧板,取塊乾淨布來擦拭乾淨,直接就在上頭切起肉來。
她這一切不要緊,滿屋裡便洋溢位馝馞香氣來,這香更不同於剛才荷包那香,這是腴不膩人,甘肥細潤的肉香,是食物邑潤清鮮的滋味。任何一個正常胃口的人,在聞見這樣的香氣之後,心裡便只可能生出一個念頭:我要吃!必須吃!
“媽媽,這肉好香!是什麼來頭?”書玉裝作看不出雅秋和跟她的兩個丫頭,饞得眼裡放光的模樣,卻問劉媽媽道。
劉媽媽將面和好,正在擦手,聽書玉這樣問,便回道:“聽喜子說,是九根和皮家老怪前兩日趁晴上山,打來的獐子肉。”
好傢伙,野味呀!書玉悄悄嚥了下口水,怪不得有這樣濃烈的肉香!
雅秋這時實忍不住了,拉住書玉就問:“好妹妹,看這樣兒,中午你是要給我們露一手了!你這切肉的刀工當真不凡,看切出來如此飛薄,透明細潤,想必妹妹做菜的手藝,就更為高超了!”
酒兒得意地揚起頭道:“這還用說,我家小姐在東恩館時,多少人聞名而來,專為吃她做的菜,這話不是吹牛,就東平樓的顏。。。”
“酒兒,看看面醒好了沒有?若好了,拿出來我切。”劉媽媽突然插嘴,酒兒回過神來,知道是自己一時嘴快,竟說錯話了。
雅秋將一切看在眼裡,笑了一下,便不出聲。書玉聽到顏這個字,一霎時粉面生紅,為掩飾羞態,她來不及就轉過身,向裡屋走去。
外間,沒一個人說話,都覺出尷尬來,只一時想不出法兒來化解。好在面已醒好,酒兒慶幸可以有點事做做,佔著手,就可以假裝沒事發生了。
酒兒將面從盆裡取出來,劉媽媽二話不說,開始切面。雅秋看到這裡,看出端倪來,原來這是要作麵條的節奏呀!
“實說給你們,一會兒用這醬肉配面,這籃子裡還有一樣絕好的寶物,”說著,書玉從雞蛋下頭,小心翼翼掏出個比手掌高不了多少的青瓷小罐,“蟹油!”
酒兒一看這罐子眼就紅了,這得是多麼真心的愛,才能讓那幫吃貨捨得讓出這東西呀!
所以說,考驗一個吃貨對你是不是真心,很簡單,看他會不會將真正好吃的東西讓給你,就行。
“有了這玩意,清水變雞湯!”書玉口中喃喃自語,雙手捧著,將這小罐從籃子裡拿出來,極其當心地放在身後的八寶格最上頭,說明其身份的高貴,以及自己對其的崇敬之心。
雅秋看書玉也動起手來,不知意思自己再空坐著,於是也站起身來,問書玉道:“你們主僕幾個都忙起來了,也吩咐我們做點什麼吧?”
書玉想了想,指著面前桌上道:“別的也沒什麼可做的,姐姐非要做,就將這桌上收拾乾淨了,一會兒上面上菜的,方便放碗。”
雅秋應聲動手,菱兒桂兒也來幫忙,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過幾個茶碗罷了,不必雅秋真忙,菱兒她們就帶出去洗了完事。
正走在院裡,正碰上廚房裡來人送飯,菱兒一併收了,聽那幾個婆子口中嘀咕,說廚房裡無端少了把切菜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在她機靈,趕緊將臉背了過去,桂兒便她打馬虎眼,只說:“快拿了進去!小姐們都等急了!”
菱兒將飯帶進書玉屋裡,書玉看也不想看那堆盒子一眼,這大冷的天,想必先送去瑞芬那頭才到這邊來,盒子裡一絲兒熱氣也不見,本來就滋味不佳,再加上是冷菜冷飯,多犀利的吃貨只怕也下不去口。
“放在門口,別叫我見了倒胃口!”書玉毫不客氣地開口,別的事她尚可忍受,唯難吃的食物,她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