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鬧到現在這時候,連老爺,二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驚動了,如今都圍坐在老夫人那裡呢。”
夏清歌聽了無雙的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夏瑜涵回府幾個月內深居簡出,每日晨昏定省,吃齋唸佛,外人看來還真以為這二小姐洗心革面一心向佛呢,可她卻知道,以夏瑜涵這般脾性是很難明心照古佛的。
“她們爭吵她們的,與咱們何干,你這丫頭幹嘛跑來這裡傻傻的等著我們。”巧蘭不解的數落無雙一句,可言語內卻帶著姐姐關心妹妹的口氣。
無雙也是哀怨的嘆息一聲“剛聽聞此事時,奴婢還幸災樂禍了一陣子呢,可沒想到,二小姐和三小姐爭吵著竟然也把小姐您參合進去了,她竟然轉著彎的向老夫人告狀,說府內的下人如今都是小姐您的人,如今這夏府權利最大的人最數小姐您了,您說原來馬房那崔管事的人好吃懶做將其辭退,如今找來的這批人竟然連府中主子的馬匹都不認得,在加上樑姨娘也在旁邊添油加醋,三小姐和二夫人兩人誰都不曾為小姐辯解,老夫人聽後臉色十分不好,奴婢擔心您回來不知此事被褔壽院的人喚了去遭人陷害,這才放心不下的再此等候著。”
“真是可惡!”巧蘭碎罵一句“今早上奴婢才說這梁姨娘和二小姐一陣子不鬧騰,還以為她們真的洗心革面了,如今看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巧蘭氣不過怒罵一聲。
“小姐,您看咱們眼下要怎麼辦?”木槿也緊了緊眉頭,對於這位沒事找事的二小姐反感不已。
夏清歌笑了笑:“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能如何?走吧,跟本小姐前去褔壽院內看看。”
一行人轉道朝著最東側的褔壽院而去,剛入了院門不久便見聽到了屋內一陣吵鬧聲。
“老夫人,老爺,妾身身份卑微,涵兒又是一個沒主見的,我們娘倆在這府內誰都得罪不起,您覺得若是涵兒做錯了什麼儘管說教就是。”一道哭哭啼啼,略帶委屈的聲音率先傳出。
屋內此時坐滿了一屋子人,連帶著各自主子身邊得力的下人都未曾離開。
夏老夫人髮髻兩邊已經生了大半白髮,原本豐盈圓潤的面龐也在這陣子消瘦下來,面板暗黃,皺紋從生,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多歲的樣子。
此時她威坐在廳堂首位,一旁的位子上則是坐著靜默不語的夏子清,他是府內國公爺,如今雖看似是夏瑜涵和夏雨夢之間出現爭執,實則關乎到大房和二房之間的和睦,他自然是要出現處理此事的。
左面依次坐著剛剛從衙門回府的夏子恆,他身邊則坐著身穿一身青藍色對襟棉製小襖,下身配柳綠色百褶長裙,端莊貴氣的二夫人安氏,安氏一旁則坐著一位年紀尚輕的美婦,她臉帶白瑩如玉,唇紅齒白,一雙鳳目勾人魂魄,朱唇微點,說不出的一股子風流嫵媚之氣,此人正是夏子恆最為寵愛,安氏最痛恨的黃玲黃姨娘。
而夏雨夢則站在安氏身後並未落座。
對面則坐著三夫人和梁姨娘,夏瑜涵則也站在梁姨娘的身邊,眼圈發紅,小臉上顯露陣陣委屈,十足的柔弱可憐。
此時,門口站著成堆的下人,均是好奇的站在門外透過半掩的門縫朝裡面窺探,見夏清歌走來,他們急忙低垂著頭退開數米,本來擁堵的人群一下子散了開來。
夏清歌並未帶著責備的眼神,目不斜視的朝著屋內走去。
一入屋子,數道眼神便一同朝著她身上看來,夏清歌微微一笑,伸手解開身上披著的披風交給身後的巧蘭,緩步走上大廳中央“歌兒給祖母、父親、叔叔、嬸嬸們請安了。”她微微福身,十分規矩的頷首行禮。
夏老夫人面色淡然,精神有些渙散眼神內卻不失鋒芒,朝著夏清歌身上瞟了一眼,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清歌丫頭來的正巧了,今日這事情還真需要你當面出來做主呢。”
夏清歌聽出夏老夫人語氣裡的不喜,她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面色平靜,含著笑意道:“祖母說笑了,如今祖母、父親都在這裡,哪裡有什麼事情還非得清歌做主的呢?”
夏老夫人淡笑了兩聲,可這兩聲笑容裡卻帶著如外面寒雪一般冰冷的氣息“如今咱們這府中誰人不是聽歌兒你的呢?歌兒好能耐,短短半年的時間,府中下人竟被你換取了八成之多,祖母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比你這些嬸孃、姨娘們要有手段的多。”
聽了夏老夫人含沙射影的一席話,夏清歌若在裝作白痴就真的犯傻了,她抬頭絲毫未有膽怯的對上夏老夫人,眼角餘光卻看向夏子清,而後者此時也抬頭看著她,眼神內隱隱含著一縷說不出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