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勞動者雲崢從來都是充滿敬意的,我們的世界其實就是靠著他們的雙手才一點點的發生著變化,不可輕慢。
一個小小的吐蕃少年,裹著一隻羊皮襖,黑紅色的臉蛋帶著驕傲的笑意,黝黑的手裡抓著一隻銀光燦燦的銀盃,正在把銅絲往銀盃上鑲嵌,這是一個細緻活,一般都是由有經驗的老師傅製作,為何這裡會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雲崢站在一邊看了一柱香的時間,等到少年最後磨平鑲嵌銅絲時出現的毛刺,雲崢將這個蓮花狀的杯子要過來舉了起來,確實精美,如果整隻杯子是用銀子製成的,雖然銀光燦燦的顯得很富貴,不過那樣也就顯得很豪奢,在用青銅絲鑲嵌了一圈菱形的細碎花紋,這個杯子也就有了幾分秦尊的意味,多了一些古意。
小少年見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歡,也非常的高興,看見他鼻尖上滲出的細微汗珠,就知道這是這個孩子第一次在人前顯露自己的手藝,雲崢能不能買下這個杯子,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雲崢笑了,拿著杯子對那個少年說:“這個杯子我要了,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應該將自己的名字銘刻在杯子的底部,我相信,這隻杯子會因為你的名聲,而讓他的價值倍增的。”
“諾楞格,我叫諾楞格,我還沒有資格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銀器上,我沒有鏨子。”小少年有些窘迫,兩隻手侷促的在大腿上蹭。
“沒關係,這隻杯子我要了,但是你需要在被子底部刻上你的獨門標記。”
小少年的眼睛立刻就發光了,取過杯子飛快的拿小錘和銅絲,在杯子的底部鑲嵌出來了一隻小狗,小狗的鼻子很大。
“這就是我的標記,狗鼻子諾楞格,如果鑲嵌的銅絲掉了,或者杯子扁了,你拿來我幫你修補,不要錢!”
雲崢大笑著在那個孩子比一般人稍微大了一點的鼻子上拿手指彈了一下,就付了帳,手裡拿著這個銀盃繼續逛街。
邈川城實在是不夠大,雲崢甚至認為,一架八牛弩就能從城北將弩槍送到城南的城牆上。從那個製作銀器的小少年那裡到整座城池最高大的那間屋子的距離是一百一十七步,這個距離恰好就是一個戰士從開始奔跑,在跑出三十步之後將速度調整到最佳,最後奮力投擲出標槍的最佳距離,在這個距離上,是標槍威力最大的時候。
雲崢在遂川城轉悠了半個時辰,就把這座城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甚至在遂川還順便做了兩筆不大的買賣,眼看著日頭升到了頭頂,確定角廝羅不會見自己了,這才怏怏的出了城回到了城外的商隊。”
角廝羅沒有接見雲崢,但是他卻接見了鞏豐,人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的仁慈,笑容滿面,鞏豐自己知道,在這張慈祥的面孔下面的,會有一顆何等冷酷的心。
角廝羅翻揀著雲崢的賬簿,最後指著三十三匹戰馬的那一項問鞏豐:“這些馬為何不在納稅的範圍之內?我記得青塘不允許商賈販馬。”
鞏豐拱手回答道:“大帥,這些馬並非雲崢販售所得,這三十三匹戰馬全部是青塘人送給商隊的禮物。”
“他何德何能會受到青塘百姓的如此親睞,你就沒有查查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聽說宋人商賈,最能鑽空子,我們青塘的律法未免寬疏了一些,有些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如果他在利用青塘百姓的淳樸和厚道斂財,就算他是大宋的官員,我也定斬不饒。”
鞏豐搖頭道:“司稅所的都頭親自跟隨這支商隊進行實地監督,經過他們的所見所聞來看,這支商隊確實是在老老實實地做生意,沒有不法事發生。”
角廝羅忽的站了起來,再一次問鞏豐:“你確定他沒有不法事?戰馬是青塘人的命根子,怎麼可能會輕易地贈送給一個商隊?”
鞏豐見慣了這樣的恫嚇,沉聲道:“這是雲崢在一路上治病救人獲得的贈禮,您也知道青塘人如果把馬匹送給那個人,就說明這個人對他的恩德很重,屬下認為不可輕慢。”
角廝羅疑惑的朝身邊的董氈看過去,董氈連忙說:“父親,確實如此,這些戰馬總共有三十三匹,都是牧民送給雲崢的代步工具,其中三匹戰馬就是在孩兒的眼皮子底下被送給雲崢的,青誼結鬼章看到的更多。
雲崢託青誼結鬼章向父親問好,話裡還說道這三十三匹戰馬的問題,雲崢說只要父親不願意青塘馬外流,他就打算拿這些馬匹在遂川城交換一些貨物,決不讓父親為難。”
“說的好聽啊,董氈,你以後做事要學學這個官員商賈,他說不為難你父親我,其實在說出這些話之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