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老包強忍著翻江倒海的眩暈感對坐在桌子邊上喝著新酒吃著小菜的張方平說:“這樣的殘渣都能讓你我兩位朝廷大員樂此不疲,世間的歡樂莫過於此啊。”
張方平搖頭道:“你不會喝酒,新酒需要和陳酒混著喝滋味才好,把這些酒在地裡埋一陣子去去火性滋味更好。老夫甚至聽雲崢說高粱酒釀好之後,最好在酒裡淋一些童子尿,酒的味道才會更好,老夫相信此言不虛,就是沒膽子喝尿,老包你回到開封汴梁可以嘗試一下。”
包拯沒好氣的說:“心胸,心胸啊,你張方平也算是學富五車之人,讓滿朝文武喝尿這樣的主意可真的不算是高明。”
張方平放下手裡的筷子道:“沒開玩笑,雲崢那小子真是那麼說的,或許他是抱著要老夫喝尿的齷齪心思,不過,這法子絕對沒錯,不信啊,你去嘗試一下就知道了,那小子說的話雖然是氣話,但是卻不說謊話,這法子一定成的。”
包拯坐回座位,用力的吸了一口酒坊裡濃郁的酒氣笑著說:“你很相信他啊!”
張方平點點頭說:“我自從來到成都沒幹別的事情,就忙著和雲崢鬥法了,雖然我勝利了,驅使雲崢為蜀中百姓謀福,你可知道僅僅是絲綢一道,就為蜀中平添了三成賦稅,而這中間我只是給了他一道命令,他把這個命令完成的完美無缺而已。
所以我相信他,但是卻不會放鬆監管,這小子就是一隻皮猴子,整天奇思妙想不斷,最可怕的是他自己有一套可以預測未來的法門,只要讓他看到事情的開始,就能將未來看個**不離十,他說不是什麼神怪的事情,而是算學在實際生活裡的運用。
就像兵棋推演一樣,世間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獨特的發展規律,只要找到規律就能總結出個一二三來,首先想要馭神算測無常就要先學好算學,大宋人人都側重詩詞歌賦,聖人文章,卻對算學這一門對國計民生非常重要的學科不屑一顧,就像我們在重文輕武一樣,都把其中最重要,最精華的部分當成糟粕丟掉了,是人間最大的慘事。
我如今正在做朝花夕拾的努力,正在和雲家二小子一起鑽研算學,最近已經學出點門道來了,就是蘇家的二小子太過調皮,已經捉弄我好幾回了。
老包,這門學問你不打算進修一下?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在開封府斷案無數,遲早會用到算學,放低身姿,學學算學沒壞處,在學問面前低頭不是丟人的事情。”(未完待續。。)
ps: 第二章,明日三章爆發。
第二十九章萬般無奈苦肉計
甲子營的一切對老包來說非常的陌生,這裡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京城裡的廂軍如今正在疏通五龍河,他們在疏通五龍河之餘,還需要記得向周邊的商家討要些食物,如果能有些舊衣服送過來,他們就會非常的感激,沒有衣服穿的廂軍比比皆是。
甲子營不是廂軍,也不是禁軍,即使是皇帝的親衛他們也沒有整天喝倆貫錢一罈子的美酒的待遇,清廉如老包者,看到老兵拿著酒葫蘆灌裝美酒的時候心口也在隱隱發痛。
又一口豬被殺了,就掛在架子上,一群孩子嚷嚷著問殺豬的老兵討要豬尿泡,這東西只要放在沙土上慢慢揉,再慢慢地插上竹管往進吹氣,就會變得膨脹起來,然後一群光著腳丫子的孩子就會撒著歡在校軍場上蹴鞠,這東西比藤球踢起來更舒服。
豬脖子上有一片脆肉,按照雲崢的理解,那東西就是淋巴,後世宰殺肥豬的時候都要割掉餵狗,但是在這裡卻是屠夫的專利,趁著新鮮割下來一小條子扔嘴裡嚼的咯吱咯吱的,被譽為難得的美味。
張方平指著肥豬說:“雲崢快回來了,應該在下午回來,這些肥豬就是給軍士們準備的,你等了半個月也算是有了結果,那小子知道沒有可能永遠把你晾在一邊,畢竟你這一關他是必須要過的,包兄,對這個年輕人不要苛責,他只是想做些事情,不想早早的去京城養老。”
包拯沒說話。揹著手瞅著蜀中的青山出神,江風拂過綢衫,吹得衣角獵獵作響,自己早年進士的時候就說過“倉充鼠雀喜‘的名言,只可惜自己這隻貓捉了幾十年的老鼠,老鼠卻越捉越多,他們盜竊糧倉的手段也越來越隱蔽。
多年的霹靂手段帶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就是孤獨,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在躲避自己,如果硬要說一件最傷心的事情,那就是皇帝也在躲避自己。
貪官躲避他是因為心虛害怕。好官躲避自己是因為不想和一個鐵面無私的人交往過密。這樣的人無情而且往往寡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