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好去處,實在是讓小弟驚喜,這幾年在成都府總不算是太寂寞了。”
雲崢瞅著自己那隻已經被這個自來熟的傢伙牽住的手,實在是不好推辭,只好笑道:“這是自然,兄弟我好歹是地主,這地主之誼還是要盡的,且容小弟換身衣衫,褪去戰甲,你我再把臂同遊如何?”
曹榮大喜過望,和雲崢訂好了時間,就拱手離去,期間禮儀周到的一塌糊塗,難道說這就是自己印象中的紈絝子弟?
笑林見雲崢疑惑的看著自己,嘿嘿笑一下說道:”沒錯啊,這就是標準的將門子弟,膽小,好色,無能,卻不傻。
每一個都像是河裡面被沖刷了一萬年的石頭,滑不溜秋,圓咕隆咚,咱大宋的特產之一就是這些人,吃喝玩樂無一不精,一上戰場就恓惶,沒看出來?人家現在打算要交好你,到時候打仗你去,拼命你去,吃苦你去,享樂這種事他出錢,升官他幫你升,田產他給你治,甚至黑鍋他也可以幫你背,只要你在領功的時候把人家的名字署上就成。
不錯吧?這就是將門這些年能屹立不倒的秘訣,他們絕對不會逞能自己上戰場,也絕對不會做你做的那些膽大包天的事情,規規矩矩的做軍官,狠狠地撈錢糧,對皇帝忠心耿耿,對錢財一往無前,不求立下蓋世功勳,只求保住家裡的爵位。”
雲崢聽的僵住了,好半晌才大笑道:“這也不錯啊,有自知之明,把事情交給能幹的人去幹,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算不得壞事!”
笑林聽不明白雲崢說什麼,爭辯道:“你覺得這是好事情?國家遲早會被這些蠹蟲掏成空殼,你竟然覺得不錯?”
雲崢笑的越發的開心,拿馬鞭指著遠去的曹榮道:“有能力的人就該去投靠這樣的上官,只有在這樣的人手下才能真正的一展所長,蠹蟲哪裡沒有,我寧願他們尸位其上,讓真正有本事的人掌握實權,我只是奇怪,既然條件如此的優厚,他身邊的人怎麼都那麼奇怪,我沒看到一個像是有本事的人,一群在大冷的天還打著赤膊,胳膊上胸膛上繡著龍啊,鷹啊,花草啊,麒麟的,看起來像是打手。”
笑林板著臉反問:“你這樣的人會去到他的手下去討生活?但凡有本事的人哪怕埋沒才華也不願意助紂為虐。”
雲崢張著嘴瞅著笑林搖頭道:“我如果還沒有起來,如果我還是豆沙縣裡的一個窮孩子,遇到這樣的一個傢伙,我會求之不得,會想都不想的投靠到他的門下,相信我現在的官職,絕對不會比現在小,而且還沒有任何危險。
你看看大宋官場,有那個廂軍的將領,翅膀都沒長硬就已經得罪了好幾位朝廷的大佬,如果能讓我頂著曹家的牌子做事,我是何等的省心和安全啊。這傢伙怎麼不早幾年過來?”
笑林鄙夷的說道:“現在去也不晚!”
雲崢惋惜的說道:“不成了,已經晚了,我現在投靠誰,誰就倒黴,已經成名了唯一能投靠的人就是皇家,你沒看到張方平現在在努力的想要疏遠我,我打算給點賄賂人家都不收。”
笑林非常的生氣,重重的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就帶著兵馬回了都江堰,雲崢嫣然一笑,帶著猴子和憨牛卻一路向西奔去,晚上和曹榮約好了去靈犀閣,現在回家洗澡換衣服還來的及。
回到家裡發現大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家中有事,謝絕訪客,撓撓頭皮進了門,卻發現陸輕盈裹著皮裘搬了一把大椅子坐在葛秋煙的小門外面,院子裡一大群僕役丫鬟正在用力的點火蒸餾酒,這是為什麼?
抬頭就看到葛秋煙的小院子裡濃煙滾滾的,這婆娘在幹什麼?這就要推開門進去。
陸輕盈拖住雲崢小聲的說:“葛秋煙在祭拜自己的哥哥嫂嫂,侄兒,今天又在祭拜自己的好友,請老廖給她買來了無數的香燭紙錢,從午時三刻已經燒到現在了,人都哭軟了,您就不要進去發火了,好歹也就這一次,了了她的心願,以後好好地在家裡當小妾也就是了。”
“她燒紙你幹嘛要釀酒?為她打掩護?”
陸輕盈拿自己修長的手指點一下雲崢的額頭笑道:“張府尊就要走了,人家可不是被貶斥的人,而是要去京師做官的,所以咱家準備些土儀還是必須的。”
“張方平不收錢!我給他錢他都不要!”
陸輕盈笑著幫雲崢解盔甲道:“您就是一個直性子,張府尊當然不會收受賄賂,可是咱家送的是土儀,屬於同僚之間的饋贈,張夫人前幾天見我的時候還一個勁的誇讚咱家的酒好喝,可惜到了京城就沒得喝了,您說咱家不送一船酒味府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