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就帶著猴子和憨牛以及十幾名親衛冒雨向沙家坪馳去。
沙家坪為三山匯聚之地,乃是一座山洪衝擊出來的小平原,更是無數小溪河流的匯聚之地,平日屯兵並無大礙,但是遇到這樣的大雨,很有可能會被無數條山洪給吞沒。
雲崢的快馬進了沙家坪,一切還好,劉喜修建的軍營地勢高,河水還漫不上來,只是軍營裡靜悄悄的,連看門的守衛都沒有,看到這一幕,雲崢的心裡就涼了半截,猴子一連看了四五座營帳,沒發現一個人……
雲崢冒著大雨在營帳間穿梭,不大功夫就來到了後營,地上還有十幾具屍體倒在地上,悽慘的傷口被雨水重刷成了蒼白色,掀開中軍大帳,裡面的陳設依然,只是一個人都沒有。
距離神衛軍軍營最近的城關就是豆沙關,雲崢就是從那裡來得,神衛軍並沒有去豆沙關,雲崢快馬馳上高坡四處瞭望,瓢潑大雨遮住了視線,看不出百米遠。
“啟稟大帥營中查無一人,但是鍋灶下有餘灰,是昨日下午的灰燼,軍營中的糧草也不見了,神衛軍應該是在昨日傍晚離開的沙家坪。”浪裡格很快就弄明白了神衛軍離開的確切時間。
“營帳一干輜重沒有帶走,這樣的大雨之下,他們能去那裡?這裡只有兩條路,既然沒去豆沙關,那就一定能後撤了,速速查來稟報。”
下了命令之後雲崢就解掉蓑衣,溼漉漉的坐在神衛軍的中軍大營等候訊息,把玩著桌案上的令箭,胸中卻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皇帝對自己沒有十足的信任這一點雲崢是清楚的,皇帝其實對誰都沒有確實的信任,這也是一定的。
但是人心經不住你一次次的來考驗,這樣下去就算是有一顆燃燒的心也會逐漸冷卻。
既然是派大軍前來去收復建昌府,又信不過蜀中軍隊,那就正大光明的派一位大將過來領兵去建昌府作戰也就是了,用不著婆婆媽媽的弄一個狗屁不通的親王過來壞事。
大軍行動一次都需要周到的安排,其中糧秣,飲水,醫藥,軍械都要有充足的準備,怎麼能一聲令下就全軍開拔,自古大軍開拔,至少需要三天,前面的斥候,兩翼的護衛,都需要事先確定,行軍如涉水,這是起碼的道理。領兵打仗不是過家家,大軍也不能是山裡的家裡的黃狗被你牽著滿山跑。
風停了,雷住了,但是大雨卻依舊滂沱,沒過多少時間,營帳外面就傳來人喊馬叫的嘈雜聲,雲崢緊繃的面容鬆懈了下來,還知道回來就算是不錯了。
雲崢出來一看,只見自己面前全是狼狽不堪的神衛軍,正在爭先恐後的往帳篷裡鑽,
浪裡格帶著一個身披鎖子甲的將軍走了過來。
“王照?”雲崢皺眉問道。
“正是末將!”
“信王殿下何在?”
“末將不知!”
“大軍可還完整?”
“損傷三十四人,為泥流所埋!”(未完待續……)
第六十六章逃跑的主帥
“信王以下官階最高的人是誰?”
王照往前一步道:“是末將!”
雲崢瞅瞅王照嘆息一聲道:“大雨停了之後就回東京去吧,你們需要的糧秣和軍資本帥會命豆沙縣給你們準備好。”
“可是……”
王照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雲崢給攔住了,冷冷的道:“你覺得你們經歷了內訌,經歷了主將失蹤這些事情之後還有戰鬥力嗎?回去吧,趙旉,趙延年他們會過來挑選一些勉強能用的人去收復建昌府,至於你們,回東京去吧。”
雲崢說完話就起身披上蓑衣又對王照道:“如果大雨到了入夜時分還不停你們就立刻去豆沙關暫避一時,我會親自向陛下奏明此間發生的事情。”
王照盯著雲崢道:“大將軍還是看不起神衛軍?”
雲崢笑道:“我樞密院副使的職位被革除了,我大將軍的名號也被革除了,所以沒有權利接掌神衛軍,否則你此時已經人頭落地了。”
王照大吃一驚連忙道:“末將無錯!”
雲崢停下向外走的腳步道:“從信王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副將有兩個職責,一個是輔助主將統領大軍,另一個職責一般來說更重要,那就是監視主將不得臨陣脫逃,大宋軍律中說的清楚明白,因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軍中自然視主將馬首是瞻,卑職等副將哪裡敢過問主將的事情。大帥也太看得起我王照了。”
雲崢不理睬王照自顧自的道:“你最好是親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