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用政治手段解決,趙延年就該單人獨馬回神衛軍的軍營,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的一萬四千人自動降服,不過這個法子是行不通的,那些軍卒如果真的聽趙延年的,他就不會被人家捆起來打軍棍了,看來他的皇族子弟的威信還達不到讓三軍束手的地步。
至於帶著五百人去威脅信王這是最愚蠢的,既然敵人已經確定了,要麼就用硬手段。要麼就用懷柔,帶著五百人軟不軟硬不硬的去幹什麼?只會把事情的走向變得更加模糊不可收拾。
外面起風雨了,雲崢對忙著關窗戶的猴子道“去告訴趙旉趙延年,什麼都不需要去做,老老實實的回去幹自己的差事,從京西軍中選調人手。再去草原把兩百餘皇族子弟召回來,在豆沙關編練成軍等候朝廷的進一步命令。”
猴子把窗戶關起來之後就匆匆的出去了,雲崢拿起桌子上的邸報,重新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山野人管好山野事就好,朝堂裡的高階鬥爭就讓龐籍去忙碌吧,才死了一個曹榮自己就接到無數的彈劾,如果此時自己在京師,一定是連門都出不去。
聽留在東京看家的管家老趙來信說雲家的大門都被那些國子監和太學生們給堵住了。說什麼京西軍養匪自重坐看曹榮被殺,雲崢乃是大大的國賊。
陸輕盈走了進來,見屋子裡黑乎乎的,就點上蠟燭道:“您也別忙於公事了,有時間教教你閨女認字也好,都已經成國賊了,還管那麼一攤子爛事情幹什麼?您看看,滿京城的人可有一個幫您說話的?”
雲崢笑道:“人家說的沒錯。曹榮確實是我給逼死的,事情都做了。還怕人說嗎?”
陸輕盈嘆息一聲道:“我們夫妻當然能說實話,對外人您也敢說實話?從您當官的那一天起,實話就跟您無緣了。您看看現在滿朝文武都是把臉皮打折起來放袖子裡,誰的話您敢聽?”
雲崢笑道:“既然我們不能戒嚴東京城的家,我們戒嚴一下豆沙關還是可以的,一攤子死水總要起點波瀾才好。”
雲崢說完話就推開窗戶。獵獵的山風夾雜著雨點打在人臉上生疼,才到中午,外面的天空就漆黑一片,厚重的黑雲山峰一樣籠罩在頭頂上,像是末日將要到來。
老族長披著蓑衣呼喚著全寨子的男丁出來休整小河的堤壩。拆卸掉寨子口的那座石橋,一旦山洪排洩不暢就會淹掉整個寨子。
誰都有煩惱,只不過雲崢的煩惱格外的討厭而已,攆不走,去不掉,如果能像老族長的煩惱一樣就好了,至少有整治地辦法。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雲崢回頭對陸輕盈道:“我忽然發現人活在世上其實就是在相互找麻煩啊,一個給一個設絆子,卡脖子,大家糾纏在一起向前走,有時候還前進兩步就後退三步,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可能雲崢的這句話重了一些,天上開始打雷閃電了,密集的雷電鞭炮一樣的在頭頂炸響,雲三夾著尾巴蜷縮在雲崢的椅子底下不敢出來,看家蛇發瘋一樣的扭著身子在房樑上爬上爬下似乎不知道往哪裡躲。狗熊一家三口發瘋一樣的在草垛上挖洞想要藏進草垛子裡面去,天威之下百獸震惶!
雷電鞭子一樣的抽打在山巔上,幾株高大的樹木被雷電劈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卻在轉瞬間就被雨水給澆滅了。
雨突然變大了,白亮亮的雨點子從天空傾瀉下來,一瞬間天地間就只能聽見暴雨抽打大地的聲音了,眼前也掛起來一條迷濛的雨簾。
老族長呼喊著寨子裡的人趕快回家躲雨,在這樣的大雨之下,山洪很快就會到來。
雲崢嘆息一聲道:“用不著我下令封鎖豆沙關了,這場大雨會自動把豆沙關封掉的,信王爺屯兵沙家坪,那裡地勢低窪,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洪水給淹掉。”
陸輕盈笑道:“只可惜風伯雨師不聽您的,否則這樣倒簡單了。”
雲崢搖搖頭拿起牆上掛著的蓑笠就準備出去。陸輕盈連忙拉住道:“雨下的這麼大,您去幹甚?”
“我真的很擔心信王那個蠢貨會按兵不動,然後被活活淹死。他淹死了不要緊,一萬多軍卒不能出事。”
雲崢騎著馬路過豆沙寨小河的時候發現那條小河的河水已經變渾了,河面也寬了許多,水流湍急,戰馬勉強趟過小河,他就帶著浪裡格和親兵急速的向豆沙關賓士。
才到豆沙關,就看見趙旉,趙延年也帶著大批的人在探查城關要隘,尤其是豆沙關前的奶頭山更是重點清查要地,今年才修好的軍事堡壘,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這場大雨的侵蝕。
交代了他們守好關隘之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