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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統領侯坦之靠在欄杆上高聲笑道:“你已不是相公,老夫也用不著對你客氣,你想要民心,你也得到了民心,拗相公,此刻,你可還滿意?”
王安石轉過頭看著那些不斷起鬨的百姓痛苦地道:“百姓無知,他們需要引導……
侯坦之,你高官得坐,駿馬得騎,享受著肥美的民脂民膏,卻幹著魚肉百姓的事情,身為聖人門下,你難道就不感到羞愧嗎?”
侯坦之大笑道:“你的門下鄧綰說過一句話,老夫覺得甚為合心意,那就是“笑罵從汝,好官須我為之。”
王安石臉色數變,張嘴嘔出一口黑血來,大笑道:“痛快,痛快,多日以來的鬱悶竟然一朝散盡了,看來老天不准我王安石早逝,汝且等著老夫死灰復燃!”
遭受了如此嚴重的羞辱之後,王安石竟然大笑著離開了樊樓,從家人的手中取過白幡,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樊樓。
侯坦之驚怒交加,站起身攀在欄杆上,各種汙言穢語竟然滔滔不絕的從這位當朝三品官的口中噴湧而出。
雲崢笑著朝對面坐著的龐籍道:“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啊,血見得太少總覺得不夠痛快,請平章允許我推波助瀾一下?”
龐籍的臉頰抽動幾下道:“不可過份!”
雲崢見龐籍答應了,就笑眯眯的站起來,走到侯坦之的身後,重重的一腳踹在侯坦之的後臀上。
因為是含怒出手,這一腳的力道未免大了一些,侯坦之手舞足蹈的從樊樓的二樓就翻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剛剛王安石立足之處。
龐籍見雲崢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瞅著坐滿了包廂的諸人沉聲道:“北伐才是當務之急,餘者只是末節,只要北伐得勝,我大宋必將攀上另外一個輝煌,光耀千秋並非難事,諸位,我們當齊心協力鑄成大業,北伐大勝之時,就是我等留名史冊之時!”
諸人齊齊的恭聲道:“謹遵平章令!”
雲崢起身笑道:“十月初五,就是雲某拜將之日,請諸位前往觀禮!”
龐籍笑道:“這是應有之義,老夫等人定當前往!”(未完待續……)
PS:第二章
第六十章推心置腹老陳琳
雲崢說的就是一個笑話,龐籍說的也是。
這個笑話的精髓就在於一個代表大宋最高權力機構,一個代表大宋最高武力機構,武力機構只有在獲得最高權力機構的認可之後才具有威脅性,而最高權力機構的靠山恰恰就是最高武力機構。
這段話說起來有些拗口,事實上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話,當武力能夠被控制的時候,才是武力,如果武力不受控制,那就是毀滅!
很早以前雲崢最大的權力運用就是可以決定自己早上吃什麼,現在不一樣了,只要他一聲令下,數十萬這個地球上武裝到牙齒的武士會沿著他手指的方向將所有的障礙踏成齏粉。
兩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操作方式。
權利必然會受到監管,於是陳琳就來到了雲家,第一時間住進了白虎節堂,他對雲家的厚待嗤之以鼻,寧願委屈的住進白虎節堂的斗室,也不願意住進雲家寬敞的後花園。
他是陰人,住進雲家後宅沒有任何的不妥,這也是大臣們招待從皇宮裡出來的內侍的最高禮儀,是一種特殊的表示親近的法子。
如果是別的宦官受到這樣的禮遇,無論如何都會感恩於心的,但是把太監做到極致的陳琳,對這些表面上的東西根本就不在乎。
白虎節堂的側房雖然狹小,卻是屬於大宋帝國權力可以籠罩的地方,雲家後宅雖然錦繡成堆也不過是婦孺遊樂安閒的所在,皇帝的性命危在旦夕,陳琳沒有多少心思享受什麼富貴!
只要雲崢出現在白虎節堂,陳琳就會像幽靈一般的出現,大將軍印信被雲崢丟給了陳琳保管。因此,只要雲崢釋出一道命令,就需要陳琳過來蓋印,這樣做非常的不方便,但是不論雲崢還是陳琳都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錯。
“將軍,撥付蘭州城的糧秣數量是否有誤?因何錢財數量會超過糧秣數量?難道說大將軍在蘭州城也有一支兵馬不成?”
陳琳看著眼前這張需要加蓋印信的文書。開始第一次行使自己監軍的權力,他不在乎雲崢調撥的那點錢糧,他很在乎雲崢調撥這些錢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