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河底的木頭柱子突兀的豎在水中間。
河對岸的炮聲停止了,雲崢也就沒有留在河岸的必要了,大雨沒完沒了的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安排了防禦之事後,就打算回去好好的睡一覺,一時半會的,這場戰爭還分不出勝負。
藍藍的帳篷裡進水了,藍藍慵懶的躺在床上無聊的瞅著四個侍女往外舀水,帳篷裡溼氣瀰漫,到處都溼漉漉的,藍藍嘆息了一聲,身在軍營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雲崢來的時候藍藍就赤著腳站在水裡,指使著侍女將帳篷裡溼漉漉的帷幕全部換掉,這樣的環境根本就沒有辦法住人。
雲崢笑道:“別忙乎了,我們去大軍草料場,猴子已經在那裡蓋了幾間茅屋,聽說很是乾爽,不用在這裡玩水了。”
藍藍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就在侍女的幫助下披上蓑衣,騎上馬跟隨雲崢去了草料場。
二十萬大軍的草料場佔地很大,一堆堆的乾草料堆在高出,雖然天上大雨滂沱,方圓足有十丈的草料堆根部依舊乾爽。
戰馬不能總是吃青草,那樣會拉稀,還要配上足夠的乾草和精飼料,猴子所說的茅屋,其實就是在乾草堆裡挖出若干個洞,只要把鋪蓋佈置在裡面,就是一個極好的睡眠地。
藍藍看到了就喜歡,歡喜的帶著侍女鑽進了一個最大的草洞,女人們驚喜的叫聲不斷從裡面傳出來。
王安石從不遠處的一個乾草垛裡探出腦袋,笑眯眯的看著雲崢,雲崢走過去之後才發現,王安石將自己居住的草洞捯飭得極為雅緻。
“如果可能,老夫今後就打算睡在草垛裡面了。”
雲崢大笑道:“你算是知道草垛裡挖洞的好處了?”
“那是自然,老夫當年與雲侯在皇家田園裡,也遇到了一場大雨,結果你我二人在草垛裡定下了《青苗法》這樣的蓋世奇法,大宋錢莊才得以橫空出世惠及萬民,你我今日在草垛重聚,不知雲侯還有沒有可以讓老夫受益的想法。”
雲崢搖頭道:“我快困死了,沒工夫陪一個糟老頭子喝酒,哪裡有如花的美人,誰稀罕和你在一起!”(未完待續……)
PS:第二章,第三章明日清晨送到,兄弟們莫要咒罵孑與不講信譽,我正在調整作息時間,調整好了自然妥妥的,沒問題,記著投票給孑與啊!!
第六十一章忽聞海上有仙山
女人走到哪裡,哪裡立刻就會變得香噴噴的,脂粉味道讓雲崢的鼻子很難受,打了兩個噴嚏之後,就只好在藍藍幽怨的目光下走出了草窩子,脂粉氣在草窩子裡顯得格外濃重,雲崢很擔心自己會被那股子氣息給燻得暈過去。
王安石那裡就好多了,可能是在草原上為了和骯髒的遼人有所區分,他洗澡很勤快,頭髮上看不到蝨子,衣領裡面好像也沒有。
他居住的草窩子裡面除了松煙墨的味道之外,就剩下濃烈的酒氣了。
雲崢對酒氣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歡,如果自己也喝酒的話,酒氣就會完全消失。
在這裡除了不能點火之外,其餘的感覺都很好,白日裡在潮溼的帳篷裡辦公,晚上就回到草窩子裡面睡覺,很是愜意。
軍中的高官都是這個待遇,傷兵自然也是一樣的,軍西軍中上下尊卑的分級非常嚴格,但是傷兵不在此列。
坐在草窩子裡看暴雨讓人有一種回到童年的感覺,王安石就非常的享受這樣的感覺,端著酒壺怔怔的瞅著外面的暴雨良久之後,才回過頭對雲崢道:“方才看外面的時候,老夫忽然想起少年時淘氣的模樣,家父在大雨中四處尋找不見蹤影的我,最後在豬圈的邊上看到了一間樹枝子搭成的草屋,掀開破布簾子之後,才發現我已經在裡面睡著了,身下都是水。”
雲崢找了一塊合適的羊骨頭塞嘴裡含糊的道:“捱揍了?”
王安石悲傷地搖搖頭道:“沒有,不是老父捨不得打我,而是因為我病了,全身起了銀屑,大夫說我是溼寒入體,造成的血燥。那種病糾纏了我幾乎一生,即便是在東京,我的病也沒有好,每回洗澡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雲崢點點頭道:“那種病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很是恐怖。浮陽燥欲出,陰溼與之戰。燥溼相留連。蟲出乃投間。搔膚血至股,解衣燎爐炭。方其愜心時,更自無可患。呼醫急治之,莫惜千金散。有樂即有苦,愜心非所願”
聽雲崢唸了自己寫的詩,王安石很是驚訝連忙道:“你是怎麼知道老夫患病的?老夫自認隱瞞的很好。”
雲崢吐掉嘴裡的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