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助自己,一個將要離開大宋的人,即便是有再多的軍功也無濟於事。
梁輯自從受傷之後,就留在大帥的身邊充當護衛,在這個時候派過來,就是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
抹一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吳傑對譚亮道:”滾去傷兵營,順便請老梁過來當我的副將。”
譚亮驚訝的道:“將主!”
吳傑探手拍拍譚亮的臉頰道:“你確實很聰明,但是你根本就不瞭解大帥,也不瞭解我們這些老兄弟的心,下去吧!”
譚亮迷惑不解的被親兵弄上了擔架蓋了一塊油布就如同屍體一般的被抬下去了,路過後營的時候,見梁輯兩手扶在一柄巨大的戰刀把柄上無聊的瞅著棚子外面的大雨。
梁輯掀開油布看看蜷縮在油布下的譚亮,悶聲道:“好好養傷。我去前面了。”
譚亮的嘴巴張了幾下還沒有來得及說吳傑的吩咐,雄壯如山的梁輯就已經走進了瓢潑大雨中。
被親兵抬上搖搖欲墜的橋樑之時,譚亮看著滔滔河水發現自己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橋樑上並沒有看見梁輯帶來的一兵一卒!
梁輯到了前方之後,來到吳傑身邊,掏出兩顆雞子遞給了吳傑。吳傑接過雞子,又把手探進梁楫的懷裡從裡面掏出一個扁平的酒壺,先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之後才道:“總是把好東西藏起來。”
見吳傑把雞子給了一個年輕的軍卒,梁輯嘆息一聲道:“老子感覺好像又他孃的回到青塘了。”
吳傑點頭道:“不錯,這裡的遼人兇悍的緊,你看看拒馬就知道了,他們直接騎著馬往上撞,鐵絲網更別提了,先來的遼人就那麼趴在鐵絲網上。後面的騎兵從他們的身上踩著就過來了,剛才如果不是我的副將豁出命去死戰,損失會更大。”
梁輯看看模模糊糊的前方道:“現在消停了?”
吳傑大笑道:“老子把火炮運過來了,只要趴在前面的探子給訊號,老子就拿火炮轟擊,把這些狗孃養的轟死在城門洞子裡。”
“大帥讓我運來了好多燃燒彈,你可以狠狠地用。”
“我知道,現在還不是用那東西的時候。將士們還能支撐,狗孃養的大雨不知道會下多久。萬一橋樑被洪水沖走了,這是咱們最後的殺手鐧,不能輕用。”
梁輯笑道:“大雨天用燃燒彈效果太差了,還是等天晴之後再說。”
正在聊天的吳傑和梁輯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嘯,吳傑想都不想的對孫節下令道:“開炮!”
孫節掏出藥捻子連著外面裹著的油紙一起塞進跑眼裡,燒紅的鐵條捅進了炮眼。藥捻子就發出嗤嗤的聲音,吳傑梁輯一起捂住耳朵遠遠地瞅著火炮,只聽轟的一聲炮響,兩枚被鐵鏈拴在一起的栲栳大小的炮彈就旋轉著向對面砸了過去,鐵蛋在大雨中似乎開出來一條通路。吳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百丈遠的城門洞子裡發生的一且。
皺著沒有轉過頭來朝孫節繼續大喊:“打的很準,再來一下,上來的遼人很多。”
不用他吩咐孫節在第一發鏈彈飛出去之後就匆匆的帶領著炮手擦拭炮膛,填裝底藥,重新校正了角度之後,塞進鏈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鏈彈一發接一發的鑽進了城門洞子裡,很詭異,那裡沒有什麼聲音傳過來,就連一直在城頭鼓譟不休的遼人都安靜了下來。
吳傑嘎嘎的大笑,指著城頭大吼道:“不要命的就來,老子的炮彈多得是,把你們全部都撕成碎片。”
梁輯見吳傑得意不已,也不煞風景,抱著自己的戰刀坐在草墩子上對吳傑道:“遼人應該消停一會了,讓老子先睡一覺,遼人來了喊我!”
吳傑大笑道:“小心人家的巨型投石機!”
梁輯笑道:“遼人要是還有那東西,老子絕對會一刀砍死孫節,他說已經把遼人的投石機都給幹光了。
另外老吳啊,這種天氣條件下,投石機上的牛皮索還能用嗎?你先把腰帶繫好,鳥都快露出來了。”
吳傑把腰間泡的軟啦吧唧的牛皮帶抽了出來丟在地上,提了提快要掉下來的褲子,剁了半截麻繩系在鎧甲上這才感覺全身都齊整了,再看梁楫的時候,發現這傢伙已經靠在草垛上睡著了。
河水越漲越高,最後從橋面上流了過去,雲崢眼見橋樑已經極度危險了,就下令讓自己的部卒和匠人們從橋上撤下來,自己站在河邊跟文彥博一起看洪水沖垮橋樑,最後帶著上面的木料順流而下,一柱香的功夫,河面上那座相對來說比較堅固的橋樑就消失了,只剩下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