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是一定不去的,即便皇后已經派了三波內侍來敦請,陸輕盈依舊不去!
“我夫君乃是堂堂男子漢。與妾身已經共同誕育了一子一女,雄雞鳧雌之事已讓妾身視為畏途。夫郎的雄風也不止表現在閨房之內,如今陣斬蕭打虎更是將雄風傳揚於戈壁大漠之外,猛虎一嘯四海皆驚。
如此男兒的豐功偉績本應四海頌揚振我國威,即便是沒有《萬舞》也該有持戈之士共頌《易水》。
而今,滿城盡是雌聲,聞之讓人筋骨皆酥,豪雄之氣盡數夭折於婦人臍下三寸。
鐵板銅琶擊築敲缶之士何在?易水之濱滿座白衣何在?難道大宋除我夫郎之外再無英武男兒?如此煌煌大典盡遣寺人操持所為何事?
如果找不出一位堪稱雄壯之輩,陸輕盈不敢敝帚自珍。身上還遺存幾分我夫郎的男兒之氣,當自請之!”
此言一出東京譁然……
曹皇后面色如鐵!
龐籍聞言掩面而走。
歐陽修一言不發閉門不出。
唯有韓琦大笑三聲,在家中敲鼓自娛自樂。
“悍婦!潑婦!不知羞恥!”
藍藍親眼看見曹皇后在大殿上破口大罵陸輕盈,心中卻極為高興,這是雲家第一次正面皇后的權威,連她都沒有想到陸輕盈竟然反擊的如此乾脆,如此的不留任何臉面。
皇后失態了,藍藍其實也有些失態。陸輕盈竟然在公之於眾的話語中承認自己在床第間承受不起丈夫的雄風,就這一句話讓她渾身燥熱。往日所有的幻想似乎都變成真切的圖畫出現在她的眼前。
“姐姐何須惱怒,一介村婦口出無禮之言乃是常事,姐姐乃是一國之母,不必在意。”
藍藍的話不但沒有讓曹皇后平靜下來,反倒讓她心中產生了疑問。
陸輕盈如今乃是超品命婦,即便是頂撞自己。也不過是落一個訓誡的下場,雲家沒有長輩,能訓誡陸輕盈的只有雲崢,這種情形之下,再說什麼懲罰就是說笑了。
曹皇后對藍藍的警惕之心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這個時候不論聽藍藍說什麼都像是在嘲諷自己。
想要訓斥一下藍藍,卻看見趙旭正躺在花窗的邊上百無聊賴的揪著花瓣往窗外扔,那是一棵暖房牡丹!
曹皇后最是喜歡牡丹,這種花開的富貴堂皇,卻沒有招蜂引蝶的幽香,非常符合皇家對宮妃的要求,曹皇后最愛它有天家之氣,因此不惜工本命宮中修築暖房專門在寒冬裡飼養牡丹。
看到這一幕,曹皇后知道這時候根本就不是朝藍藍髮怒的時候,無論如何她都要顧及到趙旭的想法。
三千頃地一棵苗,說的就是皇太子趙旭,如果趙旭是一個昏庸平凡的人,曹皇后還不用這樣在意他的看法。
誰都沒想到自小生在婦人堆裡的趙旭,年紀雖幼小,卻已經露出了自己崢嶸的頭角,處置侯坦之的時候已經表現出了一個帝王的冷酷。
當所有人都以為侯坦之全家已經去了遙遠的嶺南的時候,皇后卻清楚的知道趙延年在龍水就已經把侯坦之全家處死了。龍水距離東京不過三百四十里。
皇后各種遲疑的表現藍藍看得很清楚,皇后目前的處境到底有多尷尬,她也知道。
陸輕盈如今是一個火藥桶,誰都不能碰,一碰就會出天大的事情,即便是皇后對陸輕盈恨之入骨,如今也只能咬著牙忍著。
至於自己,目前對上皇后還真的是高枕無憂,如果不是擔心皇帝會拿自己去殉葬,皇后絕對活不到現在。
自從太子處置了侯坦之之後,就連曹家,也開始有意識的向太子靠攏,在大宋,後族實在是不足為恃,當年劉皇后氣焰何等的囂張,把持朝政一十四年,幾乎可以稱帝了,然而,等趙禎登基之後,劉家的勢力就像暖陽下的冰雪,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太子和曹家立下盟約,曹家很可能會放棄對皇后的支援,轉而對太子效忠。
從目前看,太子的實力太龐大了,從龐籍到邊軍將士,在皇帝的授意下,已經承認了他的正統地位,如果皇帝今日賓天,那些臣子會在第一時間支援趙旭上位,而且不會容忍皇后有任何輔國行為。
這一場權利的盛宴上,沒有皇后的名字。
曹皇后安靜了下來,疲憊的朝藍藍揮揮手道:“姐姐疲乏了,想要小睡片刻,就不招待妹妹和太子了。”
早就感到無聊的趙旭跳起身來施禮道:“既然如此,孩兒就不打擾娘娘了,娘娘既然感到疲乏,定是身子不適,以孩兒之見當延請太醫過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