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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快進來,情況緊急。”女招待向後一閃,迎接我和紅袖招進入。

進了後門,先穿過一條狹長的廊道,左右轉折兩次,就到了一個乾淨整潔的現代化廚房裡。廚房只亮著地燈,燈光極度昏暗,勉強讓人看清了西南角的那扇小門。

那門是通往大廳的,從材質上就能辨認出。

“畫神,這個人必須帶去京城,不能留在這裡。如果我們之間有爭議,你可以打電話去燕王府,請上頭定奪。同時,我建議八神將全都到濟南來,一鼓作氣,把五龍潭下的秘密查清楚。我說過,我朋友會提供最先進的水下探測裝置,其功能不遜於小型潛艇,絕對能把五龍潭下的每一根水草、每一塊石頭查個清清楚楚。你現在講不出原因來,一味推脫,是何道理?”這是一個男人發出的氣勢洶洶的聲音,就在那扇門外面,距離門口約為二十步左右。

從大廳裡的方位判斷,這男人是站在大門附近。準確說,是在門與窗之間,能夠同時觀察鞭指巷和對面小巷裡的情況。

“刀神,你不要急,我在等書神的訊息。書神負責蒐羅資料,齊眉要不要送上京,你我都說了不算,而是書神說了算。這一點,就算打電話回京,處理方式也是一樣。你先坐下,不要焦躁,五龍潭下的秘密埋藏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三天兩晚的。現在,我們必須先弄清楚一點,你的那些朋友靠不靠得住?”這是白芬芳的聲音。

他們兩人談論的焦點聚集在“朋友”身上,應該就是白芬芳在小紙條上寫的“刀神降日”那句話中所指的“日本人”。

“當然靠得住,他們的人品和器材都靠得住。”刀神信誓旦旦地說。

“你說過,器材都出自於日本本土,是遠距離空運過來的,對不對?”白芬芳問。

刀神回答:“沒錯,原裝進口,連個中國漢字都沒有。”

白芬芳長嘆:“刀神,你為什麼不動動腦子想一想,如果日本人在器材上動了手腳,會產生什麼後果?我們八神將是燕王府的外門臂膀,也是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恨不得一夕之間將八神將碾為齏粉,掃清進攻燕王府的道路。這種情形下,你認為他們會真心協助我們辦事嗎?你再想想,八神將齊聚濟南,豈不正是給了日本人一網打盡的好機會?不知你是不是還記得燕王府的一條鐵律——我們八神將出京必須分頭行動,嚴禁八個人在同一火車、同一飛機、同一輪船上。如果非要在一起開會的話,也不能住在同一大廈裡,謹防被敵人一擊全滅。刀神,你說得頭頭是道,每句話似乎都是為了燕王府的江湖大業打算,但我把你說的所有話歸納起來,只剩四個字,你知道是哪四個字?”

我在心底替刀神作答:“是‘細思極恐’這四個字。”

刀神已經降日,所以才把日本人視為朋友,做每一件事都是把日本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前途和利益。

要想上位,必須擁有籌碼。

此時此刻,出賣八神將就是刀神手中最大的籌碼。可惜的是,他這做漢奸的功夫還沒練到家,一切叵測用心都被白芬芳看穿了。

“我不知道。”刀神回答。

“細思極恐——你做的所有事、說的所有話,都讓我細思極恐。”白芬芳果然如此回答,“如果全都按你說的執行,那麼燕王府八神將最後就只剩下你刀神一個人了。”

刀神默然,久久不能回答。

隔著門扇,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猶如困在巢穴中的猛獸。

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困獸都留著力氣做最後一擊,如同人類臨死前的迴光返照那樣。大口喘息即是暗中蓄力,生命中最後一搏即將開始。

“日本人也是人。”良久,刀神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忽然有些感慨,其實七八十年甚至百十年之前,很多中國人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這句話從句式和意義是沒有任何邏輯錯誤的,中國人是人,日本人也是人,全地球上的人類都是一家人,無論是黃面板、白面板、棕面板還是黑面板,我們大家都是地球的主人,所以有權利生活在這個藍色的星球之上。

所以,那時候的很多中國人堂而皇之地當上了漢奸,開門揖盜,認賊作父,為侵略者牽馬墜蹬,做開路先鋒。

後來,這樣的人遺臭萬年,沒有任何好下場。

漢奸之所以成為漢奸,就因為他們忘記了自己是中國人,忘記了在中國的國土上,只有中國人才能當家做主,行使國家主權。日本人再聰明、再機智,到了中國也只能客隨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