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捂著自己不斷抽搐的心,遙望殿外的一景一色。
那張精緻的臉蛋早已哭成了淚人,她望著藍天白雲,望著大漢皇宮,抽泣呢喃。
“去病。。。。。。。不要怪姨母,據兒真的不能失去儲君的位置啊。去病,你會理解的對不對?你是那麼的喜歡據兒,你一定。。。。。。願意為了他犧牲對不對?”
“去病,姨母沒辦法,姨母真的。。。。。。沒辦法。”
椒房殿中,哭泣不止。
。。。。。。。。。。
未央宮中。
劉徹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書案前,不過卻是背坐著的。
以往,劉徹從來都是正襟危坐,因為這樣才符合一代帝王該有的樣子,可今日。。。。。。。他卻是背坐著的,這一坐就暴露出了很多,比如說他那拘僂的背。
如果劉徹現在這幅模樣被人看到,常人肯定會驚訝一番,因為不會有人想到,正值壯年的陛下,意氣風發的陛下,後背竟已如此拘僂。。。。。。。看起來不像是個中年人,更像是個歷經了滄桑的老者。
劉徹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也正是如此,劉徹在接到訊息後已經整整坐了兩個小時,不讓任何人進入未央宮,只有他一個人,默默地坐著,默默地想著。
手中攥著一份竹簡,一份捷報,一份五年前的竹簡,一份。。。。。。。五年前的捷報。
短短兩個小時,劉徹的雙眼便充斥著血絲,可見他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焦慮。
重重的攥著手中那份這五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身邊的捷報,劉徹拘僂著後背,低垂著頭,半眯著眼,攥著捷報的手一鬆一握。。。。。。。
“殺,不殺。”
“殺,不殺。”
“殺,不殺。”
鬆掉手中攥著的捷報,劉徹呢喃的道出“殺”字,握緊手中的捷報,劉徹呢喃的道出“不殺。”
就這樣,他不停呢喃著,不停地在自己心中選擇著。
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中他全是在做這些,全是再問自己那倆個選擇,“殺,不殺!”
眼中的血絲就是這麼來的,拘僂的脊背也是這麼來的,乃至於,劉徹那頭黑髮中,在這兩個小時裡也多了十幾根白髮。
“殺,不殺。”
“殺,不殺。”
“殺,不殺。”
“殺!”念出這個字,劉徹眼中泛出了一道精光,手中的捷報非但沒有鬆掉,反而還被他死死攥緊,那攥著捷報的大手,青筋湧現。
他似乎就要做出某種決定了,他似乎。。。。。。。
“不殺。”
劉徹眼中的精光消失了,攥著捷報的大手也松落下來,任憑竹簡從自己的手中掉到大腿下,可以明顯看到,當說出“不殺”這倆個字時,劉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可很快,糾結帶著少許的憤怒和憂愁便湧了上來。
這位英武的皇帝從未如此糾結過,從未因一個人陷入如此的彷徨無助。
他不想殺,可他。。。。。。。卻又不能不殺。
又開始一遍遍做選擇的劉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竹簡,臉上露出了一絲絲苦澀無奈的笑容,“你要是戰死在漠北該多好?朕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殺,不殺。”
“殺,不殺。”
“殺,不殺。”
幽靜的未央宮中,所傳出的只有這位陛下,一個人暗自抉擇時的低沉聲。
殺,不殺。
多麼令人無奈心碎的倆個選擇啊。
。。。。。。。。。
這就是霍去病的親人,這就是霍去病放不下去的親人,不願斬斷的羈絆。
劉徹那句話說的挺對的,英雄的宿命就該是戰死沙場,就該是死在最後一場戰役中,甚至是倒在最後一根羽箭下。
因為那樣對大家都好,死掉的英雄才是真正讓人得已緬懷和敬畏的英雄。
而活著的英雄。。。。。。。大勝而歸,步入朝堂。。。。。。。
好像江源所說的那樣。
“那種人活著,對大家都不好。”
第兩百八十五章到底怎麼回事
“舅舅,我來看你了。”邁著大步,霍去病走進了衛青的府邸。
早已在院落中等候多時的衛青,見霍去病來了,目光陡然躲閃不自然了起來,似乎是不敢和霍去病對視。
可很快,衛青就調整了過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