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的反擊,心力交瘁之中,她謹記黃老爹的話,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姚府為了黃老爹跟藏寶賭坊撕破臉,她有義務盡力輔佐姚長雍,分擔姚長雍的壓力,好在黃家從她七歲時便轉型成商戶,黃老爹的教導加上姚長雍的刻意引導,以及她前世的那點見識,學習起來雖然吃力,好歹有些事務能上手了。
想當年,姚老太太何嘗不是從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貴婦變成運籌帷幄的女強人。
“長雍,梁州藏寶賭坊損失慘重,你說,藏寶賭坊的幕後東家怎麼會沒動靜呢?”金穗不怕藏寶賭坊的反撲,就怕他們不動,不動就沒有破綻,在學習一天後,撐著沉重的眼皮和姚長雍說話。
姚長雍給她揉捏胳膊腿兒去乏,聞言,便道:“從王老五的信件裡,藏寶賭坊的幕後東家應是伯京人士,藏寶賭坊這些年來斂了大筆財富,上頭沒人護著,早像梁州內的境況一般,被人吃幹抹淨了。朝廷近日不平靜,想著那人是忙著朝廷上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藏寶賭坊的幕後東家是朝廷高官?”金穗聲音疲憊道,因太過倦乏,只能聽出些微驚訝,反倒顯得她沒有吃驚,很鎮定似的。
“我是這樣想的,藏寶賭坊是塊肥肉,能保護得這麼好,想來不是一般的高官。我倒是佩服那人,不顯山不露水的,直到惹到我眼跟前來,才擺上檯面。若不是朝廷裡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保密做得再好,也壓不住各地狡猾的老闆們。”
金穗聽不得藏寶賭坊的半句好話,低低哼了一聲,隨口說了句:“藏寶賭坊的財富足以養個軍隊,揭竿起義了。”
“揭竿起義?”姚長雍喃喃重複,眼眸微眯,迸發出危險的精光,他怎麼沒想到藏寶賭坊的幕後東家是想謀反朝廷呢?
朝廷裡誰最可能謀反呢?
姚長雍腦海裡過濾一遍,覺得誰都有可能,又覺得誰都不像。
姚長雍不是皇帝,跟皇帝的思路自然不同,皇帝看見大筆不明財富,首先便想到有人覬覦他的江山,姚長雍覺得江山誰坐跟他沒關係,自然不會往那方面去想,橫豎江山不是他的。
翌日,姚長雍接到東海信件,看完之後大吃一驚。
“怎麼了?”金穗從一堆賬冊裡抬起頭來,她這些日子恍恍惚惚的,對藏寶賭坊的訊息最為敏感,經常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外面看著平靜,是在認真地學習生意經,可事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迷茫的。
在迷茫中,摻雜著一股無法發/洩的憤怒和煩躁。
姚長雍也沒瞞著金穗,把信件拿給她看:“是慕容世子的信件……慕容堅終於吐露,讓他放藏寶賭坊的火柴去東瀛的是,攝政王。”
姚長雍咬著牙,“攝政王”三個字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他本來不看好嗜權的攝政王,但是攝政王與慕容堅勾結,讓慕容王府出了賣國賊,這麼大個把柄攥在他手裡,攝政王是想幹什麼?
攝政王想動搖慕容王府的根基,自然是觸犯了姚家的利益,姚長雍當然會憤怒了。
而且,從這件事可看出,攝政王居心叵測,真不怕火藥配方傳到東瀛去麼?真正的賣國者,是攝政王!
金穗陡然瞪大眼,激動地握上姚長雍的手:“那是攝政王抓了我爺爺麼?”
“目前尚未清晰,要說是攝政王養了藏寶賭坊,我卻是不信的。攝政王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錢開賭坊呢?”姚長雍震驚過後,擰眉深思。
金穗對皇家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眸光期盼地靜等姚長雍思索出結果來,嘴裡卻不由自主地猜測道:“也許攝政王真的找到了寶藏呢?”
姚長雍卻嗤笑:“攝政王從未離開過伯京,他從哪裡找到的寶藏?且,十幾年前他是普通王爺,沒權沒勢,因他從小不得寵,一直沒有封地,直到太上皇驟然出家,世人才關注到他,當年他初掌朝政,十分生澀。即便是個不受寵的王爺,只要在伯京一天,就會受到皇帝的一天監視,想要挖寶藏,開賭坊,根本不可能。”
金穗想想也對,心裡有些失望,她倒希望是攝政王,有個強大的敵人,總比不知道敵人是誰好。
姚長雍拍拍她的腦袋,似在安撫:“不過,攝政王不是沒有謀反的可能,他沒挖到寶藏,不代表藏寶賭坊的幕後東家不能為他所用。”
“火柴運到東瀛,我一直有句話藏在心裡不敢說,我以為藏寶賭坊是東瀛人開辦的呢。”金穗嘆了口氣,不管藏寶賭坊是誰的,只要別是東瀛人的便好,不然她非得嘔死了。
“東瀛?”姚長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