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所用的名義乃是‘累章乞閒’,也就是說,之前的官職太累了,想找個閒職待著。
至於這醴泉觀,也算是一座有根底的道觀。最初,是在汴州城外的一座祥源觀,因為出了一眼聖泉,改名為醴泉觀,只不過,現在的汴州在北地,所以自然不是這座醴泉觀,而是趙構在臨安建都之後,在紹興一帶新建起來的。
當沈堂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幾乎確定了這趙璩,便是這次刺殺的幕後黑手,而事情的真相恐怕也與自己的推斷相去不遠,至於趙構和趙眘到底知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多少,沈堂自然不清楚。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如今的臨安,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繼續停留下去反而不美,因此,沈堂思索之後,便是上書趙眘,請趙眘准許自己返回連理城休養!
沈堂的奏摺沒有等到趙眘的聖旨,反而是等到了趙眘親自前來!
“陛下,如今城內不安,你如何能輕易出宮!”在王權的引領下,趙眘直接進入到前廳之中,而沈堂經過這幾日的休養,雖然不算完全好了,但是也可以自行行動,不受什麼拘束。
“朕聽御醫說,你的傷勢已經無礙了?”
“有陛下洪福庇護,又有御醫殷勤照料,本就是一些外傷,自然是無礙了!”沈堂感激的說道。
“你要去連理城?”
“嗯,臣許久未曾歸家,回家休養一番,而且,臣內人柳氏也即將生產,臣不陪伴左右心中不安!”
趙眘輕嘆一聲,而後朝著王權等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吧!”
待到眾人退下之後,趙眘方才緩緩說道,“雖然朕不捨,但是如今臨安城是非之地,你離開也算好事。”
“多謝陛下!”
趙眘的視線在沈堂身上打量片刻,陡然說道,“你是不是猜到了這刺殺之事的幕後黑手?”
沈堂心中微動,面色卻不變,“陛下……”
趙眘擺擺手,止住了沈堂的話語,“皇城司雖然依舊沒有確切的結論,但是也有一些蛛絲馬跡,哪怕不能直接查證到那人,可是前因後果聯絡起來,也足以讓朕猜到他是誰了!”
“尤其是一個自貶,真把朕當成了傻子不成?”趙眘的話語帶著幾分憤怒和不屑。
“朕得太上皇選中,方得皇位,因此,雖然沒有父子血脈,可朕卻必須遵守孝道,視太上皇為父!這一次,朕會給他一個機會,可如果有再犯,朕不會在顧念當年情誼!”
“陛下聖明!”
趙眘聞言苦笑,“天子,萬人之上!可依舊不能隨心所欲!朕每日臨朝,雖不敢說天資聰慧,但是卻勤而不綴,然,軍中腐朽,吏治敗壞,有時,朕感覺疲憊,甚至想要放棄。可是,朕這天子之位,不僅代表著權勢和榮耀,同樣是一種責任,朕又如何置萬民與不顧。”
“陛下仁德之君,天下萬民當慶幸!”沈堂發自內心的說道。
趙眘不敢說堪比唐宗漢武,可是相比其他大宋的皇帝來說,不管是志向還是勤奮,都遠勝之。
否則,就憑著趙構留下來的爛攤子,這大宋如何能夠在完顏雍這樣一個皇帝面前堅持下去?
歷史上,雖然趙眘北伐失敗,但是同樣也讓北國看到了大宋的血性,讓他們看到了,也許他們可以吞掉大宋,可是,他們卻同樣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這便是為何,歷史上會有著宋金兩國數十年難得的和平。
只可惜,大宋的弊端積重難返,趙眘獨木難支、有心無力,否則,若是有一干鼎力相助的文臣武將,他未必不能成為大宋的中興之主。
趙眘喝了一口香茶,隨後看向沈堂說道,“當年,你我君臣夜談,隨後你西進成都府!現如今南疆諸多部落歸附,大理臣服,我們是不是依舊按照當年之計進行!”
沈堂正色說道,“陛下,如今南方,只有越李一朝以及羅氏鬼國未定,可由南疆諸部以及大理與此互相牽制,由此南方不會牽扯朝廷太多精力,吐蕃境內,接連大戰,我大宋已經取得諸多戰果。”
“不過,接下來還需一戰,將吐蕃凝合起來的力量打散,而後,吐蕃便是案板之魚肉,任憑我大宋宰割!”
“這幾年,金國實力雖然依舊勝於我大宋,但是我大宋國力卻也在緩慢提升!接下來,當繼續厲兵秣馬,待到合適時機,金國答應我大宋的條件則罷,若不應,臣願親自領兵北上,兵臨汴州!”
“可否做到?”趙眘雙目如炬,若是能夠拿回汴州,這等功德甚至比開疆拓土更甚,他趙眘的名字,足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