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轉了個彎兒,悄然進入到一間雜物空房之中,而後將那信箋開啟,信箋中,自然是沈堂對趙眘表達感謝的一些話,不過,王權反覆看了兩邊之後,一雙眉毛卻是陡然間挑了挑。
“何叩福寧?”王權低語,“不對,是何人叩福寧!”
王權之所以能看出來,乃是因為這幾個字稍有不同,就比如那個‘何’字,口下方的一橫缺失了,比如‘寧’字,中間的心卻是少了一點,而‘人’字雖然正常,可寫的顯然比別的字重了一些。
沈堂身為侯爺,更是當年狀元,怎麼可能出現這種錯誤?所以,這必然是刻意留下的!
王權很清楚,沈堂不會無聊到讓一個內侍給他傳個信兒,所以,這信中定有玄妙。
本來,他也沒有看明白,可是看了幾遍之後,便看出了這玄妙之處,畢竟,能夠長時間跟隨在趙眘身側的,怎麼可能不是心思剔透之人?
“福寧?福寧殿?太上皇?”王權皺了皺眉頭。
王權邊想著,邊從一旁招來筆墨,小心而又輕柔的在那幾個缺失的地方添了幾筆,如此,單獨一個寫的略重的人字,任憑哪一個也看不出來這封信本來的內涵。
待到筆墨幹了,王權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再也看不出任何疏漏,他這才出了房門,朝著勤政殿方向而去。
半路上,他招來一個親信內侍,低聲吩咐了幾句,而後便是來到了勤政殿之中。
“官家!”王權笑著給正在批駁奏摺的趙眘上了茶,而後才說道,“忠武侯回家休息了一夜,精神大好,還刻意讓人給奴才傳來了信兒,讓奴才轉告官家,讓官家放心!”
趙眘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沈堂,如何與朕這般客氣!你定要叮囑那些人,一定將忠武侯照看好,若出了紕漏,朕饒不了他們!”
“官家如此體恤臣下,想來忠武侯會極為感激!”
“他為朕拼死,朕自當感念!”
“官家,現在忠武侯精神大好,失血卻多,想來需要一些大補之物!之前高麗使臣前來,給官家獻上了一些老參,正是上好滋補之物,不如取用一些給忠武侯送過去?”
“正該如此!”趙眘當即應道,“你去封裝庫中,選取一應滋補之物,然後親自給忠武侯送過去!”
王權笑呵呵的應了,而後又侍候了一陣,方才招來其他人替換了自己,而後便是去了庫中選用了一些滋補和藥材,又尋上那小喜子,而後出宮。
待到宮門之前,正見到之前那吩咐過的小太監正在等候,那小太監上前,對王權耳語一番便是徑自而去……
沈宅之中,沈堂正在閉目休養,恰時有內侍入內稟告,說是王權請見。
“還不快請進來!”
沒多久,王權便是進入到沈堂所在的屋室之中!
“誒呦,侯爺怎麼起身了,你們還不快扶著侯爺躺下!”
沈堂笑著擺擺手,“無妨,已經休養了一天多,雖不算大好,但是也已經無礙,而且,走動走動也好……”
有內侍奉茶,而後兩人閒聊了幾句,王權又拿出趙眘所賜的各種藥材,沈堂正好找機會打發了屋中之人。
王權湊近了兩步,隨後低聲說道,“侯爺,昨兒個申時一刻,恩平郡王入宮拜見太上皇陛下,不過,具體說了些什麼卻是不知!”
“多謝!”沈堂低聲回應了一句!
“侯爺這是……”
沈堂沉思說道,“王大人,本侯說句僭越的話,你我二人,榮華富貴盡皆來自於陛下,陛下遇刺,宮中自然不穩,王大人該嚴查宮中流言,莫要妨礙了陛下才是。而且,本侯雖然受傷,但若是陛下有召,依舊可以為陛下殺敵!”
王權神色變了變,隨後方才凝聲說道,“忠武侯忠君,令人敬佩,此言吾自當銘記!”
而後,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言,王權便是告辭回宮。
待到王權離去之後,沈堂冷笑一聲,“好一個恩平郡王!”
按道理來說,趙璩雖然與太上皇親近,但是昨日也不該入宮。畢竟,皇帝御賜,你一個皇侄入宮,想幹什麼?體現孝心也不是這會兒該做的。可是,趙璩依舊入宮了,如此說來,很可能便是趙構傳見。
那麼,趙構為什麼會在這時候見趙璩?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趙構懷疑這次的刺殺與趙璩有關係!
其他人也許還不明瞭,可是,之前若是趙璩先行說服趙構,使得趙構出面壓制趙眘,以此讓針對沈堂的行動順利,那麼這時候發生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