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帥,明揚求見。”就在沈堂思索的時候,有親衛前來。
收斂思緒,沈堂頷首應道,“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明揚匆匆而來。
行禮之後明揚便是說到,“大帥,有党項傳來的密信。”
將信箋接過來,沈堂開啟觀瞧,片刻之後便是無語的苦笑一聲,這位太后,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過,任得敬知曉了這個訊息,沈堂倒是也並不擔憂。實際上,這件事情哪怕所有人都知曉,沈堂也並不在意。
甚至,這也就是沈堂罷了,如果是其他人,甚至會主動宣揚開來,畢竟,能夠引得一個太后為自己獻身並且還懷了身孕,這種事情總歸是有些榮耀的意思,就算是與其他人交談都會有幾分莫名的高人一等。
不錯,現在雖然還沒有最直接的證明,但是,沈堂已經明白,那太后肚子裡的,恐怕還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這些時間,那党項的皇宮中,可是有不少訊息匯聚過來,從時間上推算,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有機會,畢竟,這位太后之前也並未查到有什麼面首之類的玩意兒。
只不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這位太后的謀算,就不是沈堂所能知道的了。
按照沈堂的想法,恐怕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個時代雖然很多東西無比落後,可是中醫卻是並不比後世的醫術差,尤其是宮中那些太醫,哪一個沒有幾手絕活兒?至於避孕,在這個時代更不是什麼高階的玩意兒,宮中避孕的手段至少有十種八種之多,如果這個太后沒有謀算,哪怕沈堂再努力也絕對不會有了身孕。
雖然這種事情不能控制,可至少說明這位太后是有意識這樣做的。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現在算是打中了?
至於這位太后如何謀算,沈堂心中也大概有些猜測。說白了,不過是這位太后感覺到自己勢單力薄,想要找一個靠山罷了。
在党項,除了一些零散的部落和小勢力之外,其他的不是投靠任得敬便是投靠李仁友,如此一來,這位太后根本沒有什麼選擇,可是對於外部勢力,她一個深宮中的女人又接觸的極少,沈堂出使党項,幾乎算是主動送上門來的。
雖然二人是初次謀面,可是身為党項的太后、之前的皇后,對於沈堂的過往必定也是有不少了解的。
而且,從任得敬口中她能夠得到更多的訊息,她也能夠明白,沈堂這個名字,對於任得敬、李仁友二人有著多大的威懾。所以,只要沈堂能夠站在她這邊兒,當局勢真的崩壞到不可控制的時候,她便能夠多一條保命的路。
至於依靠任得敬?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在深宮中多年,她很清楚,在權勢的面前,所謂的親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現在,自己的父親需要依靠自己和那個小皇帝來保證自己勢力的正統性,可是,難道自己的父親能夠如同當年的曹操一樣,當一輩子漢臣嗎?
他已經走出了這一步,退後便是死,更何況,哪怕他不願意去做,他麾下的那些人也會抬著他去做。
所以,謀算如何將那個位置落到自己的身上,已經是任得敬急需解決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與那個小皇帝以及她這個太后的利益卻是相反的。
党項人與大宋人不一樣,當年宋太祖趙匡胤奪了孤兒寡母的江山,好歹算是善待了柴家後人,可是在党項若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能夠安安穩穩的死都是一種奢望,哪怕,她的父親是任得敬。甚至,到時候,第一個希望她死的便是她的父親。
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早晚而已,長則十幾年,短則三五年。
到時候,哪怕任得敬真的能壓著手下不動手,成長起來的皇帝,會願意當一輩子傀儡?這本就是一個無法解除的矛盾,只有生死才行。
在這種情況下,她必須要考慮好自己的後路。畢竟,她雖然是太后,可是也不過是二十餘歲的年紀罷了,她並不想如此年輕就死去。但是,任憑她有多少手段,她最多能夠在這座皇宮中掌握一些力量罷了。
若是不發生變故,在這座皇宮中她的確有自保之力,可若是變天了呢?她掌握的那些宮女和內侍,能夠擋得住多少兵馬?甚至,真的到了那一天,這些人也未必還會對她保持著忠誠。
所以,在沈堂出使党項的時候,她便是考慮好了,需要讓自己和沈堂牽扯上關係,如此一來,將來一旦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沈堂的名字便是自己的保命底牌。那麼,如何才能讓自己和沈堂牽扯上牢固的關係?還要讓沈堂承認或者自己的父親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