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就要提到被趙昚罰了的在府中閉門思過的趙惇了。
趙惇回到府上,滿臉陰鬱,尤其是趙愭連最後的臉面都沒有給他留下,更是讓他心中暗恨卻又有幾分無力感。
李鳳娘見此,自然會開口問詢。
聽完了趙惇的講述之後,李鳳娘睚眥欲裂,現在是什麼時候?若是直接被關在府中一年,那趙惇還怎麼親近趙構和趙昚?還怎麼去爭那個位置?
本來趙惇就已經落在了趙愭後邊兒,只不過靠著兒子才能彌補一些差距,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來運作,自然也能逐漸縮小一些彼此的差距,可現在,目的不僅沒有達到,反而還直接被罰了,還罰的這麼狠?降爵什麼的她不在意,皇帝的嫡子,又不是什麼大錯,不過是皇帝震怒之下的處置罷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升回去,可是被關在府中一年,這耽擱的時間,可是彌補不回來的。
只是,現在趙昚金口玉言,已經在朝堂上宣佈了懲罰,即便是想要更改也做不到。
李鳳娘臉色陰沉半晌,最後厲聲說道,“他們無情,那咱們也就不必要顧念什麼情分了。不過,現在想來會有不少眼線盯在咱們府上,你暫時不宜輕動,就好好閉門思過便是,其他的,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行分說,另外,你雖然不能動,可是其他人卻是可以動,咱們不好過,也得給他們找些事兒幹才行。”
“你寫了帖子,讓人給舊臣一脈送過去,他們既然歸附到咱們麾下,該出力的時候自然要出力。”
幾日後,一眾舊臣一脈暗中匯聚商議了一番,最後這任務,自然是交給了能夠接近趙構的韓侂冑。
倒是也不需要說其他的,只說了兩件事,其一便是趙惇被懲罰,其二便是趙昚想要遷都。
如果說趙昚懲罰趙惇只是讓趙構略微有些不爽,那趙昚想要遷都的想法,就是一刀砍在趙構的大動脈上,觸動了他的逆鱗。
趙構的想法與正常人不一樣,他並不留戀開封這座國都,甚至,對於收回黃河之南地域的事情,也並沒有太多的歡喜,那座開封,雖然有著他兒時記憶,但是卻更有太多的恥辱和陰暗,對於他來說,這臨安是他的臨安,可開封卻並非是他的開封。
他不知道,若是真的回到開封,他是否能夠睡得著,他的兄長和父親會不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所以,他絕不會回去!
這江南之地不好麼?風景秀麗、天氣宜人,這臨安也繁華無比,為什麼非要回到開封府?再者說,如果是之前回去也還好說,畢竟算是他的功績,可現在回去,趙昚這個便宜兒子不僅要斷了他的根基,還想要在他臉上打兩巴掌?
自己是個無能的皇帝?他是個中興之主?自己和一個哈巴狗一樣跟著他回到開封,到時候自己還有什麼威望?還有什麼顏面?甚至,就算是生死,自己都不能做主了吧!
不回去,怎麼都不能回去,這趙昚若是執意想要遷都,那就不能要了。
不多時,膳食便是魚貫擺了上來,父子二人並沒有分桌,而是對坐在一張小几上。
酒過三巡,趙構將手中的筷著放下,趙昚見此,也放下筷著,親自給趙構斟了一盞酒。
“父皇今日召兒臣前來,可是有什麼交代?”趙昚笑問。
趙構將酒盞扒拉到一邊兒,“朕聽說,你因為一點兒小事兒罰了趙惇?不僅讓他在府中閉門思過一年,還降了爵位?”
“父皇如何知曉的。”趙昚笑道。
“哼,朕若是沒有幾個耳報神,那是不是就成了聾子?也是,朕老了,這天下也給了你,現在朕不過是一個被圈禁在宮中的廢物而已,如何還值得你這個皇帝在意。”
趙構一句話,讓趙昚面色大變。
他當即起身拜倒在地,“父皇,何出此言!兒臣對父皇敬重,從未改變過,是哪一個在父皇面前嚼舌根挑唆你我父子之間的關係?”
這話傳出去,他這個皇帝的名聲就爛了,別說是他跟趙構的關係本就不是正常父子,就算是血親的父子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敬重?”趙構甚至沒有看向趙昚,只是依舊冷冷說道,“朕在這深宮中,也沒什麼喜好,好不容易有了個重孫兒,你還不讓朕享天倫之樂,你這不是不孝是什麼?”
“父皇,趙惇雖然閉門思過,可是那小孫兒入宮也並不影響啊。”
“讓他們父子分別?趙惇也是你兒子,那小娃子也是你孫子,你就忍心?”
趙昚咬著牙,心中只覺得一口氣出不來,自己罰兒子都罰不得?而且,如何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