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與趙昚的爭執,並沒有隱瞞住。
很快,一些朝堂重臣便是得到了訊息,趙愭和趙惇二人同樣不例外。
趙愭神色凝沉,趙昚與趙構之間的衝突有些突然也有些意外,不過該站在哪一方,這是必然的事情,他在東宮之中獨坐許久,終於是開口說道,“來人,給葉大人傳話,三日後的大朝會,讓葉大人上請陛下,就說本殿下要前往開封府,巡查開封皇宮,並準備一應修繕事宜。”
與此同時,閉門思過的趙惇冷笑連連,“父皇,有些事情,恐怕你也並非能夠做主的,那個位置,兒臣是要定了,您攔不住!來人,傳話給昌國公府,讓他最近沒事兒多入宮陪陪太上皇,有些事情,總需要一個點火之人。”
因為收回了黃河之南的地域,卻使得大宋的皇室內部爭端陡然間變得嚴峻起來,這恐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也許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金國的皇宮中,同樣因為太子的病重,其他皇子爭端愈加激烈。
大都皇宮的一座宮殿中,太子完顏允恭面色蒼白的倚在軟塌上,幾名太醫上前檢視之後,盡皆退到一旁,為首之人,對等待著的完顏雍說到,“稟陛下,太子殿下病症依舊沒有緩解的跡象。臣打算與眾太醫商議一番,另行更改用藥。”
完顏雍冷著臉揮了揮手,一眾太醫呼啦啦離開了宮殿。
最近這段時間,皇宮中的太醫著實是個高危職業,尤其是太子剛剛病重的時候,每天不死一兩個太醫都有點兒不正常,現如今,完顏雍顯然也是接受了這件事情,這些太醫的性命這才有了一些保障,不過,隔三差五砍一個太醫出出氣,依舊不稀奇。
上前坐在軟塌的一側,完顏雍臉上的冰寒斂去,換上了一副柔和的面容。
“允恭,這幾日感覺如何?”完顏雍看著他最疼愛的這個兒子,滿眼的憐惜,這不僅是他的繼承者,也是他和烏林達氏當年的結晶。
完顏允恭微微搖頭,“倒是兒臣讓父皇擔憂了,父皇整日忙碌國事,還要操心兒臣之事……”
“哈哈,你我父子之間,何必說這種客氣話。”
“那些庸醫還是醫術不夠,依我看你也不過是微恙罷了,用藥有些不對,等著他們換換方子,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父皇可是還等著你幫著處理那些政事。”
完顏允恭笑著點了點頭,父子二人閒聊片刻而後完顏允恭便是說到,“父皇,天色也晚了,你今日忙碌一整天也乏累,趕緊回去歇著吧。”
“也好,朕在這兒你也不得安歇,來人,好好伺候太子!”說罷,又轉頭交代到,“若是有什麼所需,儘管吩咐他們去做,實在不行,便讓人來給父皇傳話便是。”
“兒臣多謝父皇。”
完顏雍離去之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了進來。
“殿下,剛剛醫官可說了什麼?殿下的身子有好轉麼?”
完顏允恭伸出手握住這女子的手掌,這女子是他的太子妃徒單氏,也是他嫡子的母親。
“放心吧,父皇和醫官都盡皆看過了,並無大礙,說是要換一個方子,要不了多久便能夠痊癒。”
徒單氏聞言微微頷首,“殿下有什麼想要吃用的,臣妾親自去給你做一些過來?”
“算了,都這個時辰了。”完顏允恭搖了搖頭,“麻達葛已經睡了?”
提及兒子,徒單氏臉上的愁容也少了一些,她微微頷首,“剛剛吃用了一些,嬤嬤已經帶著去睡了,明日一早臣妾帶他過來給殿下問安。”
“也好!”
完顏允恭沉思片刻,而後問道,“叔父現在是不是與沈堂匯兵去了北地?”
“臣妾倒是不知道外事,不過,前幾日叔父的確傳信過來問詢殿下,提及說是已經與趙國公沈堂匯兵,準備前往北地征伐蒙古。”
這件事情並沒有多隱秘,太子妃雖然不干涉政事,但是對此倒也知曉。畢竟,徒單克寧便是她親叔父,彼此來往信件也並不算少。
“我這兒有一封密信,這幾日你找妥當的人送到叔父手中,用你的家臣,不要讓他人知曉。”
徒單氏頷首,“臣妾的族兄恰好最近想要回北地族中一回,臣妾便讓族兄親自給叔父送過去。”
二人又閒聊了半晌,完顏允恭便是說到,“你回去歇著吧,天色晚了,我也要歇著了。”
徒單氏起身,行了一禮緩緩而去。
完顏允恭躺在軟塌上,眼神有些空洞的向上望著,雖然他對徒單氏說的輕鬆,可自家知自家